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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跪在一旁,颤抖着签字画押。
族老高坐堂上,冷冷道:“此女抗税,按律鞭笞三十。”
母亲被打到第十八下时,忽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望向梁上暗角,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
“儿……活下去。”
然后她笑了,像从前每个哄他入睡的夜晚一样温柔。
可就在那一刻,父亲猛地扑上前,夺过鞭子,亲手抽出了最后十二下!
“我大义灭亲!”
他嘶吼,“求大人饶恕全家!”
母亲咽气时,眼中再无光亮。
少年跪在坟前,撕心裂肺地哭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她还说过话!”
铃铛忽然响起,不再是清脆钟声,而是母亲的声音:“因为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得活不下去。”
“可我现在已经恨了啊!”
“但你选择了不杀。”
母亲的声音渐弱,“这就够了……我的孩子……”
黎明时分,少年拖着疲惫身躯回到书院。
他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大字:**终焉门**。
学生们陆续到来,无人喧哗,仿佛早已感知到某种命运的降临。
“今天不上课。”
他说,“今天我们准备出发。”
“去哪儿?”
一个男孩问。
“去面对我们最害怕的东西。”
少年摘下铃铛,放在讲台上,“有些人一生都在逃避回忆,因为他们觉得痛苦太重。
但我现在明白,真正压垮人的,从来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不敢承认它存在。
我们要去的地方,会让你看到最深的伤口,也许还会撕开它。
但如果你挺过去……你会变得更完整。”
孩子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最小的女孩仰头问:“老师,你会陪着我们吗?”
他蹲下身,轻轻抱住她:“我一直都在。”
同一时刻,世界各地接连出现异象。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撕开衬衫,露出胸口一道陈年疤痕,随即拔刀刺入,口中喃喃:“对不起……老婆……我没能救你……”
巴黎歌剧院,一位女歌唱家在演唱《安魂曲》时,歌声骤变为母语方言,讲述一段尘封往事:她幼时目睹妹妹被拐卖,因恐惧而沉默终生。
唱至最后,她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亚马逊雨林深处,部落巫医点燃古老祭坛,对着星空呼喊:“我们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情绪归位之日!”
而在西北戈壁,林素衣打开了青铜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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