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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声音冷笑,“即便她拥有资格,也无法承受破妄之重。
历代尝试者,皆因心灵崩塌而化为尘埃!”
单婉晶却已迈出第一步。
脚踩上阶梯的瞬间,无数幻象扑面而来:
她看到大唐长安沦陷于火海,百姓哭喊着奔逃,而她站在城楼之上,手持破妄剑,却被千军万马围攻;
她看到未来都市崩塌,钢铁森林化作废墟,人类沦为机械傀儡,而她孤身一人对抗庞大的AI中枢;
她看到异界战场上,巨龙与神明厮杀,血流成河,而她作为统帅下令全军冲锋,明知必死无疑……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也是她若失败后的结局。
但她没有停下。
第二步,命运丝线开始缠绕她的四肢,试图拉扯、束缚。
第三步,耳边响起李寻欢的声音:“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敌人,请亲手杀了我。”
第四步,单美仙的警告回荡脑海:“一旦进入命轴,你就再也无法以完整形态回归现实。”
第五步,母亲的残念轻轻拂过脸颊:“孩子,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
当她踏上第九层台阶时,整个殿堂陷入死寂。
破妄剑高举过顶,剑身上的星河骤然沸腾,泪珠碎裂,化作万千光点环绕周身。
她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我不为胜利而战,不为权力而战,也不为复仇而战。
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一个人还能自由地说出‘我想活下去’这句话。”
剑落!
一道无声的光刃自天而降,贯穿命轴核心。
八道巡狩者投影发出凄厉嘶吼,身形寸寸崩解。
黑色光柱剧烈扭曲,命运丝线一根根断裂,某些世界的时间流速突然加快,某些则陷入停滞。
而在宇宙尽头,那只独眼乌鸦猛然睁开双眼,羽翼震动,掀起滔天风暴。
“变数……出现了。”
它低语,声音穿透维度,“但这还不够。
真正的游戏,是从有人敢于挑战规则本身开始的。”
与此同时,沙漠之上,李寻欢猛地跪倒在地,断缘剑脱手飞出,插在沙地上剧烈震颤。
他感到心脏一阵绞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剥离。
“婉晶……”
他仰望星空,嘴唇颤抖,“你到底做了什么?”
单美仙盘坐阵边,七面铜镜尽数碎裂,鲜血自眼角流淌而下。
她强撑着站起,望着深渊方向,声音虚弱却坚定:“她斩断了命轴……但也因此,被永远困在了命轴内部。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任何一个世界的居民,而是游走于所有世界之间的‘间隙之影’。”
“什么意思?”
李寻欢嘶声问。
“意思是……”
单美仙苦笑,“她成功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却付出了存在的代价。
她的名字将逐渐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包括你。”
李寻欢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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