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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燃起，映照出灯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历代被隐去姓名的女修、女仙、女神之名。
“我名忘机，曾为天庭记史官。”
她开口，声音如古井回响，“五千年前，我因记录‘赤足僧舍身点灯’一事触犯禁忌，被剜去双目，贬入轮回井。
今借此灯还愿，望世人知：历史从不由胜利者独写，真相藏于每一个不肯遗忘的心中。”
言罢，她身形渐淡，化作风中残影，消散于天地。
灯火却不熄，反而越发明亮，顺着母树根系渗入地下，与其他信愿之火融为一体。
姜义闭目感应，忽然察觉一丝异样。
在这股新生的力量之中，竟混杂着一丝极细微的“规则反噬”
??如同系统在自我修复过程中产生的排异反应。
他猛然睁眼，抬头望向宇宙深处那道曾出现过黑袍人的裂缝，发现其边缘正缓缓生长出一层银白色的膜状物，像是某种机制正在尝试“愈合”
这场动荡。
“他在重组。”
姜义沉声道，“初代天帝虽已化为法则，但只要系统仍在运转，他就能借天地惯性重生。”
“那我们怎么办？”
断角鹿妖问。
“不能让他完成闭环。”
姜义缓缓抬起手，逆命星随之旋转，释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引力波，“我们必须在他恢复之前，彻底打破‘因果律牢笼’。”
“因果律？”
苏璃皱眉。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一次起义最终都会失败？”
姜义目光扫过众人，“不是因为敌人太强，而是因为我们始终活在‘果’里。
他们让我们看见苦难，激起反抗，然后镇压，再许诺新秩序??这一切都是预设好的流程。
愤怒是燃料，牺牲是代价，而希望，是最致命的诱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所以这一次，我们要做的不是制造新的‘果’，而是斩断‘因’。”
“如何斩？”
画皮鬼问。
姜义深吸一口气，眉心逆命星骤然收缩，化作一点黑芒落入胸口。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于虚空。
但他嘴角扬起一抹决然笑意，低声道：
“我要进入‘时间夹层’，找到那个最初的‘因’??也就是初代天帝编织系统的第一刻，亲手抹去那一笔。”
“你疯了！”
文曲星转世书生失声，“那是时间的起点！
你一旦踏入，就会被当成悖论清除！”
“所以我不会以‘存在’的身份进去。”
姜义微笑，“我会把自己炼成一道‘疑问’。”
众人怔住。
“这个世界最怕的从来不是反抗者，而是质疑者。”
姜义闭上眼，周身开始分解为无数细小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一句未曾被回答的问题：
**为何必须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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