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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为你辩护——为你这类人的命。”
书生指尖缩了一缩,还是抬了抬眼:“李先生想说什么?”
“你在太学讲礼,你以为说服了别人,其实是说服了自己。
你说‘礼能化兵’,你相信。
另一个人说‘兵能护礼’,他也相信。
信的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在信。
信便会分,分便有隙,隙便可用。”
李儒用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一点一点,“‘他们’的手,正从那隙里伸进来。”
“他们?”
书生轻声,“谁?”
“想要你写‘复礼’二字的人,也想要你骂‘军权’二字的人。”
李儒笑,“他们甚至可以是同一群——白天让你写,夜里让你骂。”
书生沉默。
他盯着李儒的手,忽然问:“先生是谁的人?”
“活人的。”
李儒不假思索,“你若只看见王司徒与吕将军的斗,看不见城外之兵与城中之饥,你便是死人的。
死人说话,我不听。”
书生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里有东西松了一线。
他低声道:“今日太学之乱,是你书?”
“不。”
李儒摇头,“我只给了一句题眼。
‘州’与‘人’,‘礼’与‘兵’——都是题。
谁写,谁分。
你们自己写的。”
“那先生此来,是要我做什么?”
“写。”
李儒把白绫信推过去,“写‘不籍没’四字,落笔要狠,语要简。
把你们所惧,先写出来。
你若不写,别人替你写,你便永远在别人的字里过日子。”
书生凝视那封信,许久才抬头:“写给谁?”
“写给你自己,也写给王司徒。”
李儒微笑,“你不信王司徒,并不是因为王司徒做了你不喜欢的事,而是因为你害怕他会做你不愿承认自己害怕的事。
把这一点写出来,王司徒就不会做;或者做了,也不敢不解释。
解释,是对‘行’的一种克制。”
书生的目光一点点亮起来。
他忽然深深一揖:“受教。”
李儒看着他转身离去,背影单薄而倔强。
他伸手把茶盏推远了一寸,茶已冷,冷得像长安城里所有未散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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