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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梆子声刚过，太和殿的铜鹤香炉已升起袅袅檀香。
朝臣们踩着露水入宫时，都察觉出今日气氛不同寻常——内侍们神色紧张，御座旁多了个盛放奏折的鎏金托盘，连往常总爱闲聊的几位老臣，此刻也只是拱手示意，眼底藏着凝重。
辰时三刻，殷正被内侍搀扶着坐上龙椅。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绣金龙的常服，脸色比昨日更显蜡黄，咳嗽声透过空旷的大殿传得很远。
“有事启奏。”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兵部尚书率先出列，捧着奏报跪下：“启禀皇上，西北八百里加急！
达瓦王子赫连隼、赫连空率十万铁骑在镜湖扎营，距长城仅有一个月路程！”
话音未落，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左相顾英出列附和，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皇上，达瓦人素来凶悍，我朝初立不过十五载，根基不稳，不宜硬碰。
和亲乃权宜之计，可暂避兵锋。”
“顾大人此言差矣！”
右相裴长明立刻反驳，他将朝笏重重一叩，“和亲派使团即可，就算是王子出使，十万大军护送也过于隆重，其中必有蹊跷！
不如派晏老将军率军出战，扬我国威！”
“裴相有所不知，”
户部尚书钱柳苦着脸出列，“虽然造物院这几年为国库积累了一些钱财，但每年不说固定的军饷，北方大旱南方洪涝，哪边不要拨款？贸然开战只会使国库空虚。”
群臣立刻分成两派，主战者慷慨激昂，主和者唉声叹气，争论声几乎要掀翻殿顶。
翰林院学士刘成文拄着拐杖出列，颤巍巍道：“长公主聪慧过人，创拼音、改良造纸术，于国有大功。
若将她嫁去蛮荒之地，岂非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这话一出，不少曾受惠于拼音和新纸的官员纷纷附和。
“刘大人说得是！
长公主是我朝瑰宝，绝不能送去和亲！”
就在这时，站在末尾的晏无暇大步出列，朗声道：“达瓦人狼子野心，和亲只会助长其气焰！
臣请旨，前往边境迎接达瓦王子入朝，一来探其虚实，二来彰显我朝威仪！”
他按了按腰间的长刀，眼神锐利如鹰，“若他们只是打着和亲的幌子有别的图谋，臣定让他们知道，神眷国的刀剑不是吃素的！”
殷正看着他年轻气盛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准奏。
你即刻出发，带三百亲兵，务必保证使者安全。”
“谢皇上！”
晏无暇抱拳行礼，转身时，腰杆挺得笔直。
紧接着，宁玉捧着个木匣出列，白衣胜雪，气质温润：“启禀皇上，臣整理出缝合术、羊肠线及酒精提纯之法，可大幅降低军中因感染等死亡的将士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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