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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服上用近乎墨黑的桑蚕丝绣着苍劲的松枝,主干从裙摆缠至肩头,枝桠向两侧舒展,松针的纹路细得像初春新发的柳丝,每根针脚都密得看不见缝隙,在光线下顺着丝线的走向泛着淡淡的哑光——那是老绣娘用“退晕绣”
技法层层叠色的效果,远看像泼墨,近看才见针脚的精妙。
她的眉梢挑得极高,几乎要飞到发际线,眼角一道斜斜的刀疤从眼尾延伸至太阳穴,长约寸许,颜色是浅淡的粉白,边缘却依旧清晰——那是去年在曼谷唐人街,和泰拳王查猜过招时被肘击留下的,当时对方的肘骨带着黄铜护具,硬生生在她皮肤上剜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痊愈后便留下这道带着棱角的疤痕。
此刻疤痕正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动,像条蛰伏的小蛇,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她右手食指上套着枚铜制蛇纹戒指,蛇身缠绕成环,鳞片用錾刻工艺刻得根根分明,边缘还带着细微的毛刺——显然是经常转动摩挲,却没刻意打磨光滑。
蛇头的尖牙处镶嵌着两颗极小的黑曜石,只有米粒的三分之一大,却透着深邃的光,转动戒指时,蛇头与蛇身的连接处会发出“咔嗒、咔嗒”
的细碎声响,那是藏在戒指内部的机关扣在咬合。
每当她的目光扫过花粥,那眼神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刀子,带着淬了寒的锐度,眉梢的挑动与刀疤的晃动相呼应,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往下撇,满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夏川由美加跪坐在工藤千夏左侧,穿的淡粉色和服是柔滑的绉绸材质,风一吹就轻轻贴在腿上,勾勒出隐约的曲线。
和服上绣着几簇残缺的樱花,有的花瓣缺了边角,像被风雨啃过;有的只剩半截花萼,垂着干枯的花茎,花瓣边缘用哑光银线勾出破损的纹路,银线在淡粉布料上不抢眼,却在侧光下泛着细弱的光,把“残缺”
的质感衬得愈发真切。
她垂着眼时,眼尾微微下垂,脸颊的线条柔和,看着最是温婉无害,像巷口卖和果子的姑娘。
可她左手的指尖总夹着根细得像发丝的毒针,针体是暗银色的合金材质,长约两寸,细得能穿过绣花针的针孔,针尾缀着片干缩的樱花瓣——花瓣是淡粉色的,边缘已经发脆,纹路却还清晰,显然是特意挑选后脱水制成的,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像只停在指尖的小蝴蝶。
只有在强光斜照时,才能看见针体上泛着不易察觉的冷冽蓝芒,那是浸泡过眼镜蛇毒的痕迹,毒液干涸后形成的结晶附着在针体,遇光便会透出淡淡的蓝。
她垂在和服裙摆下的右手藏得极深,指节抵着布料,能看见裙摆上鼓起一块鸡蛋大小的起伏,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动——那弧度是攥着武器的形状,多半是柄折叠短刀,指节的力度让裙摆的绉绸起了细碎的褶皱,连和服上绣着的樱花都跟着变了形,与她脸上的温婉形成刺目的反差。
山口美智子穿的藏青色和服最是利落,选用的是挺括的重磅棉麻材质,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布料上连暗纹都没有,只在领口处滚了圈极细的同色包边,走动时衣摆扫过地面,带着干脆的“窸窣”
声,不见半分拖沓。
腰间系着宽幅黑缎带,足有一掌宽,打得是紧实的“太鼓结”
——结头圆鼓鼓的,像颗凝实的墨珠,正中央坠着枚指甲盖大的蛇形玉坠,玉色是深青的墨翠,蛇眼嵌着针尖大的黑玛瑙,在光线下泛着幽微的光,玉坠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戴了许多年。
她刚从镇东头布防回来,和服下摆沾着大片新鲜的红泥,是渡口边特有的黏土质,湿润得能看见泥土的颗粒感,甚至还挂着半片枯椰叶——叶边卷翘发脆,带着被车轮碾过的褶皱,叶尖还勾着几根细碎的椰毛。
可她半点不在意,落座时只是抬臂用袖口随意擦了擦裙摆,露出腕上那只刻着细密蛇纹的银镯:镯子看着厚重,实则掂在手里轻飘飘的,镯身是哑光的旧银色,表面用錾刻工艺刻满了缠枝蛇纹,蛇鳞的纹路细得像针尖,转动时能听见里面传来“沙沙”
的细碎响动,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定然装着青姑会惯用的致幻粉末,那是她们藏在暗处的杀招。
,!
中村美一和吉野真琴挨着跪坐在最里侧,两人间只隔了一拳的距离,却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中村美一的和服是深紫色的,布料上用近黑的丝线绣着扭曲的藤条,藤身不是自然的舒展曲线,而是像被外力拧成的麻花,虬结着缠满整个衣身,藤尖处缠着发丝粗的哑光银线,银线顺着藤尖的弧度微微翘起,像勒住猎物喉咙的绳索,透着股窒息的压迫感——那绣法是日本传统的“盘金绣”
,银线被绷得紧实,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与和服的暗沉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的手搭在膝头的刀鞘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藤纹刺绣的线头,指尖的力度几乎要把丝线掐断。
吉野真琴则是一身光秃秃的素色和服,是最淡的米白色,连腰带都是同色的棉麻材质,打得是最简单的平结,没有任何装饰,看着在青姑会这群藏锋露刃的女人里最不起眼,像个打杂的侍女。
可细看才发现,她的和服领口针脚格外细密,是军用作战服才有的锁边工艺,布料内层隐约透着黑色的硬衬——那是能防匕首划伤的凯夫拉纤维。
两人发间都别着枚一模一样的黑色羽饰,是用成年乌鸦的尾羽制成的,长约三寸,羽色是纯粹的墨黑,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泽,羽尖削得格外锋利,用指尖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刺痛,显然是经过特殊打磨的武器。
她们垂着头时,羽饰刚好斜斜对着膝盖上的刀鞘,羽尖的锋芒与刀鞘的冷光相呼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却藏不住那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冷硬,像两柄藏在棉絮里的刀。
丽丽姐踩着黑色小羊皮细高跟走进大厅时,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半秒,连雇佣兵靴底碾过细沙的“咯吱”
声都戛然而止。
那高跟鞋的鞋跟只有半寸粗,却踩得每一步都稳如磐石,鞋跟叩击大理石的声响“嗒、嗒”
清脆,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顺着石面往四下扩散,压得人呼吸都放轻了。
她换了身黑金暗纹的真丝旗袍,布料是重磅桑蚕丝的,垂坠感极好,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铺展,走动时衣摆扫过地面,不见半分拖沓。
旗袍上的刺绣是“盘金绣”
技法,用金线在暗黑底色上绣出缠枝蛇纹,蛇身蜿蜒至裙摆,鳞片用金线层层叠叠堆绣,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流光,蛇眼处缀着极小的黑钻,随动作轻轻晃动,像活物在布料上游走。
领口别着颗鸽子蛋大的鸽血红玛瑙,被金托嵌着,颜色浓得像凝固的血,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妖异的光,与她锁骨处蛇头项链的黑钻眼睛遥相呼应——那蛇头项链是足金打造的,蛇嘴微张,衔着颗同色玛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转动,黑钻蛇眼扫过全场,竟真像有双眼睛在审视每个人的动静。
她的头发挽成精致的“牡丹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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