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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花粥。”
丽丽姐的声音像被骤然扔进冰窖,方才对着肖雅时那点浮在表面的温和瞬间崩碎,碎得像深秋枝头被狂风扫落的枯叶,连尾音都裹着细碎的冰碴儿,扎得人耳朵发紧。
她指尖虚虚悬在米白色西装外套上,明明衣料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指腹却刻意摩挲了两下——那动作慢得像在丈量什么,又像在按捺着翻涌的戾气,指甲上裸色哑光甲油在阳光下泛着冷调的光。
锁骨处那枚铂金蛇头项链随着这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链身细得像蛛丝,却带着沉甸甸的坠感。
蛇头不过指甲盖大小,鳞片纹路雕刻得细如发丝,连蛇信子的弧度都栩栩如生,最骇人的是蛇眼,嵌着两颗鸽血红玛瑙,红得像刚凝住的血珠,被阳光一照,泛着淬毒般的冷光,刚好与她眼底沉下去的寒意遥相呼应。
花粥的反应快得像条件反射。
捏着银色手枪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本转得潇洒的枪身瞬间顿住,紧接着“咔嗒”
一声脆响——精准得没有半分偏差,枪身稳稳卡进腰间黑色皮质枪套,枪尾的防滑纹路蹭过布料,那点轻响在寂静得能听见院角梧桐叶飘落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脸上那点挂了半天的轻佻笑意也跟着垮了。
嘴角的弧度压得死死的,连眼角刻意弯出的媚态都褪得一干二净,原本微微歪着的头立刻摆正,腰杆下意识弓起半寸,活像被拎住后颈的猫,恭恭敬敬地应道:“姐,在呢!”
声音里的轻飘荡然无存,只剩紧绷的顺从。
丽丽姐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西装上移开,扫向我怀里还在发抖的肖雅。
那眼神像柄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手术刀,凉得刺骨,从肖雅泛红的眼尾、攥得指节发白的手指,一路划到她被睡衣罩住的、微微隆起的孕肚,最后停在她沾了泪痕的脸颊上,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审视的锐利。
“你把肖雅带回去,照顾好。”
她开口时,语气已经冷得像块铁板,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张妈的安神汤该炖透了,端到她房里,盯着她喝下去——一滴都不能剩。”
说到“盯”
和“一滴都不能剩”
时,她特意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扣了扣西装袖口的珍珠纽扣,那枚圆润的珍珠被她捏得泛白。
“门窗都锁死,别让她再到处乱跑。”
最后这句,她的目光扫回花粥脸上,眼神里的警告几乎要溢出来,“出了半点差错,唯你是问。”
话音落时,蛇头项链的玛瑙蛇眼刚好晃过一道红光,落在花粥紧绷的脸上,像道无声的催促。
说完,她猛地转头,视线像两道淬了冷光的钢针,直直扎在我脸上。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那笑极淡,只在唇瓣边缘漾开半寸,像早春河面刚结的薄冰,看着透亮,底下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寒潭,连眼尾的细纹里都裹着审视的锐利,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看清楚藏在皮肉下的心思。
她指尖慢悠悠抬起来,指腹轻轻叩了叩自己的太阳穴,指甲上的裸色哑光甲油泛着雾面的柔光,衬得指尖皮肤愈发苍白。
那动作轻得像在把玩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暗示:“听说袈沙能打是吧?”
她的声音压得平,听不出喜怒,“前阵子阿逸提过,你在巷口徒手撂倒三个持械的混混,下手挺利落。”
哪里是“突然想起”
,分明是早把我的底细摸得通透。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半分破绽。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那层“薄冰”
似的弧度终于晕开,却更像毒蛇吐信前的假寐:“这次要见的生意伙伴脾气暴,我怕谈崩了动手。
正好借你这身手撑撑场面,当个‘活招牌’。”
“走吧,袈沙,和我一起。”
她没等我回应,转身就往院子门口走。
十公分的黑色细跟是金属质地,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笃、笃、笃”
的声响——每一下都踩得极准,像在敲着无形的节拍,沉稳得没有半分晃动。
鞋跟偶尔嵌进石板缝的细槽里,发出极轻的“咔”
声,又立刻拔起,透着掌控一切的倨傲。
米白色西装是真丝混纺的料子,垂坠感极好,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扫过小腿肚,布料蹭过皮肤时几乎没有声响,却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划,无形的压迫感顺着衣料的弧度漫开来,缠得人呼吸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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