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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她的指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点藏不住的担忧,“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呀?昨晚我醒了两回,都听见你翻身,眉头还皱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我心里猛地一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连呼吸都滞了半秒——她总是这样,再细微的异常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可我偏偏什么都不能说。
那点慌乱顺着血管往上窜,赶紧强迫自己放松嘴角,刻意把语气放得自然些,岔开了话题:“可能是有点担心丁家旺。”
这话确实没说谎,只是藏了后半句——我担心丁家旺撑不到救援,更怕这盘缠了无数暗线的局,哪天就把毫无防备的她卷进来,连让我护着她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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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帮她把贴在脸颊的湿发拢到脑后,指尖蹭过她温热的耳垂,软乎乎的,像颗刚剥壳的荔枝,能感受到皮下细微的血管搏动。
“快洗好吧,水都快凉了,”
我刻意放轻声音,视线落在她发顶的水珠上,不敢与她对视,“你现在可不能生病,不然我该慌了。”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头顶轻轻蹭了蹭我的胸口,像只温顺的小猫。
抬手去关花洒时,手腕的弧度柔和,指尖刚碰到银色旋钮,水流就“哗哗”
地弱了下去,最后只剩几滴水珠“嗒嗒”
落在瓷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氤氲的热气随着水流的停止慢慢散了些,原本蒙着厚厚白雾的镜子,边缘先透出点清明,接着雾层一点点变薄,能看见镜中我们叠在一起的影子——她的头靠在我怀里,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轮廓被残余的雾气晕得柔和,连头发的纹理都带着朦胧的暖光。
我转身从架子上拿过干燥的浴巾,是她最喜欢的米白色,摸起来像云朵般柔软。
轻轻裹住她时,特意把边角掖得严实些,怕漏进风。
指尖按着毛巾帮她擦头发,动作轻得不敢用力,只敢慢慢按压吸水,怕扯疼她细软的发丝。
正擦到发尾时,她忽然踮起脚,因为脚下的瓷砖有点滑,身体轻轻晃了一下,下意识扶住我的胳膊。
下一秒,柔软的唇瓣就落在了我的下巴上,带着水汽的温度,轻得像一片花瓣飘落。
她嘴角弯着浅浅的笑,眼尾都透着甜,声音软得像化了的奶糖,顺着我的脖颈往心里钻:“老公,有你在,我觉得特别安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怕。”
那瞬间,鼻腔里突然窜起一阵尖锐的酸涩,不是打喷嚏前的痒,是从鼻梁根往眼眶里钻的胀,眼眶瞬间就热了,睫毛上还没干的水珠混着湿意,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些。
怀里的肖雅软得像浸了温水的棉花,侧脸贴在我胸口,发丝蹭得我皮肤发痒,她身上的薰衣草香还裹着水汽,暖得能渗进骨头里——就是这样一个把所有安全感都毫无保留交托给我的人,连我晚归半小时都会担心,连我皱眉都会追问,可我却藏了一肚子的秘密:暗巷里和杨杰接头时攥得发皱的纸条、丁家旺悬在天台时惨白的脸、雷朵办公室里藏着的走私账本、衬衫内袋里那个能要命的u盘……桩桩件件,没有一件能对她说实话。
我下意识收紧胳膊,把她往怀里又搂紧了些,手臂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的弧度,连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触手可及。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发丝的柔软蹭得下颌发轻,声音轻得像被浴室的水汽泡软的棉线,怕稍微用力就会断:“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
这句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明明是承诺,却像亏欠。
刚踩着湿漉漉的拖鞋走出浴室,客厅里的老式座机突然“叮铃铃”
炸响,那声音不是现代电话的温润,是金属振铃特有的尖锐,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唰”
地划破清晨裹着水汽的安静。
我脚步猛地顿住,肖雅的手还搭在我胳膊上,指尖的暖意瞬间僵了一下。
我们对视的刹那,她嘴角那抹还没褪去的笑意像被冷水浇了似的,一点点淡下去,先是嘴角的弧度塌了,再是眼尾的温柔散了,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那慌张藏在瞳孔深处,快得像错觉,却被我抓得真切。
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裹在身上的浴巾边角,指节泛白,连呼吸都轻了半拍。
这栋远离市区的别墅,座机号码是雷朵亲自设定的加密号,除了她的人,连张叔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外人打过这通电话。
我几乎是快步冲过去的,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
的轻响,指尖还沾着擦头发时没擦干的水珠,凉丝丝的,顺着指缝往下滑,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抓起听筒的瞬间,冰冷的塑料壳硌得掌心发疼,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紧涩:“喂?”
“袈沙先生!”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粗哑得剌耳朵,还裹着掩饰不住的慌乱,背景里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嘶吼,像是在吵架,“丁、丁家旺……跑了!”
最后三个字说得磕磕绊绊,带着破音的颤,像扔过来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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