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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早市的喧闹都像能从照片里透出来。
越往后厨走,空气里的香味越浓——先是早上师傅熬小米粥的余味,那是黄小米熬的,熬得稠稠的,香里带着点自然的甜,像外婆以前在老家土灶上熬粥时的味;混着点酿造生抽的咸香,不是刺鼻的咸,是鲜鲜的、带着点黄豆发酵的香;还有刚切过葱姜的鲜辣,姜是老生姜,辣里带着点暖,葱是本地小香葱,鲜得能闻到青叶的气,三种香味裹在一起,暖乎乎的,像把整个冬天的冷都烘散了。
后厨的门是浅棕色实木的,木纹像水流过的痕迹,门把手上包着层浅铜,被摸得发亮,门楣上还挂着块小黑板——是深绿色的磨砂黑板,用白色粉笔写着今日的食材清单,字迹是李师傅的,苍劲有力:“黄小米5斤、散养老母鸡2只、宁夏枸杞1袋、新疆灰枣1斤、本地菠菜生菜各2斤”
,笔画粗细均匀,没有半点潦草,连“枸杞”
的“枸”
字,都特意把竖钩写得笔直,像他握菜刀的手一样稳。
我轻轻推开木门,“吱呀”
一声轻响,门轴上的老黄油还带着润,没半点刺耳。
门里的师傅们正忙着收拾操作台:李师傅穿件白色厨师服,领口的纽扣扣得整齐,衣服上没半点油星,他手里攥着块浅蓝棉抹布,正顺着不锈钢灶台的纹路擦——灶台亮得能映出他的倒影,连灶台边缘的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没半点油污;帮厨小王站在旁边,正低头整理竹编蔬菜篮,篮子里的菠菜还带着浅绿的根须,叶子上的水珠滚来滚去,没半点蔫;生菜是刚择过的,叶子嫩得能掐出汁,边缘没半点黄,他手里还捏着片生菜叶,正轻轻抖掉上面的水珠,怕把叶子弄破。
看见我和张叔进来,他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李师傅把抹布往腰间的布带里一塞,布带是浅灰的,上面还别着把小刮刀;他快步迎上来,脚步轻得没让鞋底蹭到地板,脸上带着点热情的笑:“先生,张叔,您们怎么来了?是肖小姐想吃什么了?还是要提前准备晚饭呀?”
小王也抬起头,手里还捧着那篮菠菜,眼里带着点恭敬,没敢随便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张叔抬脚就往灶台边走,步子稳而快,显然对后厨的布局熟得不能再熟——灶台是老式的双眼煤气灶,左边的灶眼还温着锅,右边的空着,旁边摆着只大号粗陶砂锅,砂锅外面结着层浅褐的包浆,是用了快十年的老物件,锅沿还留着点之前熬汤时溅出的浅黄汤渍,透着股烟火气。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下砂锅壁,确认是凉的,才转头对着李师傅说:“李师傅,麻烦熬两只老母鸡,多加点清水,要没过鸡身两指;放三颗新疆灰枣——就得是那种晒得皱皮的,甜不齁;再抓一把宁夏枸杞,别多了,小半把就行;盐就放小半勺,尝不出咸淡才好。
熬足两个小时,汤要熬得稠稠的,能挂在勺子上,鸡肉得炖到用筷子一戳就脱骨。”
李师傅手里还攥着擦灶台的抹布,一听这话,立刻把抹布往腰间一搭,脸上露出专业的笑——他的厨师服领口别着枚小小的“厨艺能手”
徽章,是去年镇上厨艺比赛得的,亮闪闪的。
“好嘞张叔!
您放心,这活儿我熟!”
他说着,还伸手从旁边的调料架上取下一小包黄芪,打开纸包,露出里面浅黄的切片,“我再往汤里加片黄芪,您看——这是后山采的老黄芪,切片薄,纹理清楚,煮出来的汤带着点甘香,温和补气血,一点都不冲,最适合孕妇喝,肖小姐喝了刚好补补身子。”
我站在旁边,目光跟着师傅们的动作转——李师傅转身往冰柜走,拉开冰柜门时,冷气“呼”
地冒出来,带着点冻肉的鲜气。
他从最上层的保鲜格拿出两只处理好的老母鸡,鸡皮泛着新鲜的淡黄,像刚从鸡笼里取出来似的,表面还沾着层细碎的冰碴,是为了锁鲜特意冻的;鸡脚被仔细捆着,鸡头也收拾得干净,没半点杂毛。
他把鸡放在水槽里,打开水龙头,调至中水流,“哗啦啦”
的清水落在鸡身上,他用手轻轻搓着鸡皮,从鸡身搓到鸡腿,连鸡翅膀下的细缝都没放过,把残留的血沫一点点冲掉;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掏出鸡肚子里的内脏——鸡肝、鸡胗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带半点脂肪,他把内脏放在旁边的小碗里,打算一会儿另做小菜,一点都不浪费,最后才把洗得干干净净的鸡放进粗陶砂锅里,动作轻得怕碰碎了砂锅。
小王则端着个白瓷盘走到水槽边,盘子里放着刚从橱柜里取的新疆灰枣——枣子是深褐的,皱巴巴的皮上还沾着点细沙,一看就是没经过深加工的原枣。
他从口袋里掏出把小巧的银色剪刀,剪尖磨得发亮,他捏起一颗枣子,左手扶着枣身,右手拿剪刀轻轻从枣子中间剪开,没剪到底,留着点边,接着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抠枣核——他的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抠的时候格外轻,生怕把枣肉弄碎,抠出来的枣核放在另一个小碗里,剪好的枣肉则码在白瓷盘里,一个个摆得整齐;然后他又拿过个玻璃小碗,抓了把宁夏枸杞放进去,倒了点温水——水温大概四五十度,刚能没过枸杞,他用筷子轻轻搅了搅,枸杞立刻吸了水,慢慢膨胀起来,颜色也从深紫变成了浅红,看着就新鲜。
,!
张叔没闲着,在旁边来回走了两圈,眼睛一直盯着砂锅里的鸡,时不时叮嘱两句:“李师傅,火别太大,就调最小档,火苗刚舔到砂锅底就行,文火慢熬才出味,火大了汤容易熬干,还会糊底。”
见李师傅把火调小,他又转头跟小王说:“红枣别放太早,等汤熬够一个半小时再放,放早了会煮烂,汤就变浑了,还会有点苦;枸杞更要晚,最后十分钟放就行,放早了营养会煮没。”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对肖雅的上心,像对待自家怀孕的闺女,连眉头都轻轻皱着,生怕哪个环节出了错。
这时张叔从实木橱柜的抽屉里翻出个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黄芪,他捏起一片递给我看:“先生您看,这黄芪是去年秋天在后山采的,晒得干,切片薄,煮出来的汤不苦,还补气血,肖小姐喝了正好。”
说着,他把黄芪片放进砂锅里,又盖好砂锅盖,才转头问我:“先生,您在这等会儿还是先回去?汤得熬两个小时,您在这待着也没事,不如回去陪肖小姐,别让她一个人待太久,万一醒了找不到您,该慌了。
汤好了我让小王端上去,保证还是热乎的,连砂锅垫都给您带上,省得烫着手。”
我摸了摸口袋,果然没带手机——早上急着陪肖雅出门,手机落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了。
一想到肖雅要是醒了,摸不到手机,也找不到我,说不定会担心,心里就有点发慌:“我先去趟卫生间,就是后厨旁边那个公用的,很快就回来,回来就回卧室陪她。
你在这盯着点汤,别让其他人随便进后厨,尤其是……别让不相关的人碰这锅汤。”
我没明说怕谁,但张叔立刻懂了,他郑重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胸口:“先生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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