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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脆筒递回给她,就看见肖雅正低头舔指尖的奶油:她的舌尖是淡淡的粉,轻轻蹭过指尖时,还会小幅度地卷一下,把奶油舔得干干净净,可嘴角还是沾了点浅绿色的印子,像只偷喝了抹茶奶盖的小猫,连睫毛都轻轻颤着,特别可爱。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纯棉手帕——是她去年在普罗旺斯给我绣的,边角绣着朵小小的淡紫色薰衣草,针脚有点歪,却特别认真,现在还带着点她身上的淡香——伸手想帮她擦嘴角,她却笑着往后躲,攥着我的手就往柱廊跑,冰淇淋的甜香随着她的脚步飘在风里,偶尔有几滴奶油滴在石板上,很快就被风吹得干了,只留下浅浅的绿印,像撒了把小小的糖豆。
走到柱廊下时,阳光像是被突然剪碎了——浅灰色的花岗岩石柱一根挨一根立着,间距刚好容得下两道影子,柱身的纹路被晒得清晰,连工匠当年凿刻的浅痕都泛着暖光。
影子落在石板路上,是一道道细长的墨线,直挺挺地铺着,而阳光从石柱的缝隙里漏下来,成了细碎的金线,有的落在肖雅的发顶,把软发染成浅棕;有的落在她脸颊上,顺着颧骨往下滑,连她的睫毛都被照得泛着层薄金,根根分明,像沾了点碎阳光。
,!
她停下脚步,微微仰着头数柱子,下巴轻轻抬着,眼睛盯着柱顶的浮雕——是缠枝的花纹,间杂着小小的天使浮雕,翅膀的弧度被岁月磨得圆润,却还能看清羽毛的纹路。
她伸出右手,指尖轻轻对着浮雕比了比,像在描摹天使的翅膀,嘴里小声数着:“一、二、三……”
数到第七根时,突然蹲了下来,棉麻连衣裙的裙摆轻轻扫过石板,带起一点细尘,她的指尖先轻轻碰了碰石柱底部,接着慢慢摸上一道浅刻痕——刻痕浅得几乎要融进石面,像是几百年前哪个旅人用小石子轻轻划的,边缘被无数人的脚步和风吹得圆润,摸上去没有半点棱角,像被岁月磨平的指纹。
“你看这个,”
她抬头冲我招手,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指尖还停在刻痕上,“好像是以前的人刻的,不知道是记日子,还是记什么心事。”
我蹲下来跟她一起看,指尖刚碰到石柱,就感觉到一阵温润的凉——不是金属的刺骨,是像贴了块浸过温水的老玉,凉意在指尖慢慢散开来。
肖雅的指尖还在刻痕上轻轻蹭,动作轻得像怕碰掉什么,小声说:“说不定是很久以前来这儿的人,留下的记号呢——比如‘我来过这里’,或者‘我想和谁一起来’。”
数到第十根时,她突然站起来,手一下子攥紧了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传过来,带着点雀跃的热:“你说我们要是从柱子中间穿过去,会不会像在走迷宫呀?走对了就能碰到好吃的冰淇淋,走错了……就再走一遍!”
没等我回答,她就拽着我往石柱间跑——她的手很暖,汗是薄薄一层,不黏腻,却把我的指缝浸得软乎乎的,攥得很紧,怕一松手我就落在后面。
每穿过一根石柱,她都轻轻喊一声“又一根!”
,声音清亮亮的,在柱廊间荡开,带着淡淡的回音,像在和这些几百年的石柱对话,回音绕了一圈,轻轻撞在远处的柱身上,又飘回来,混着她的笑声,软乎乎的。
偶尔有举着相机的游客路过,有的背着黑色的单反,有的举着手机,镜头扫到我们时,肖雅还会停下来,笑着挥挥手,手里的冰淇淋举得高高的——浅金色的脆筒,浅绿色的奶油顶,上面还沾着大颗的开心果碎,在阳光下泛着亮,像举着颗小小的太阳。
有位戴草帽的阿姨,还笑着冲她比了个“ok”
,镜头特意多停了两秒,肖雅见了,笑得更开心了,拉着我的手跑得更快,连脚步都带着跳。
跑累了,我们就靠在一根石柱上歇脚。
石柱的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刚好压下跑出来的热,肖雅先把冰淇淋举到我嘴边,手腕轻轻抬着,怕奶油滴到我衣服上,眼里带着点小期待:“你再吃一口,这个坚果碎还很脆呢。”
我咬了一大口,奶油的软和坚果的脆在嘴里混着,甜香还没散,就看见肖雅小口小口地吃着,奶油不小心沾到了她的唇角,她没拿纸巾,只是微微低头,舌尖轻轻扫过唇角——粉粉的舌尖沾了点浅绿,像沾了颗小糖豆,舔得干干净净,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我,像在等我夸“好吃”
。
风从柱廊外吹进来,裹着广场上的蜡烛香,还有点冰淇淋的甜香,拂过她的头发,几缕碎发飘下来,刚好落在她的冰淇淋上。
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拨开头发,指尖还轻轻碰了碰冰淇淋顶,确认没沾到头发丝,才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差点就浪费了,这可是多要了坚果碎的!”
我笑着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软乎乎的,像刚从晾衣绳上取下来的棉花,还带着点风的暖。
她顺势往我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贴着我的肩膀,凉丝丝的连衣裙蹭得我胳膊有点痒,却很舒服,像贴着块凉温刚好的玉。
我们就那样靠着石柱,看着远处广场上的鸽子慢悠悠地走,看着游客们三三两两地拍照,风偶尔吹过,带着柱廊的凉和阳光的暖,肖雅的头轻轻靠在我的胳膊上,小声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捏了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的薄汗,笑着说:“以后还能来,下次我们数完所有的柱子。”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点头,冰淇淋的甜香还绕在我们身边,连石柱的凉,都变得暖了起来。
傍晚的阳光不像正午时那样刺眼,反倒像被揉碎的金箔,慢悠悠地往天际沉,把整个梵蒂冈都裹进了一层暖融融的滤镜里。
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最先被染上颜色,从顶端开始,是像刚从熔炉里舀出来的熔金红——不是艳俗的红,是裹着金调的暖,连穹顶最尖的十字架都泛着层细润的光;往下走,颜色慢慢晕成橘粉,像日落时贴在天边的晚霞,软乎乎的,连风拂过都像要把这颜色吹得更淡些;再到穹顶底部,又浅成了带点雾感的紫,像把薰衣草的淡紫掺了点奶白,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穹顶的浮雕在这光影里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之前正午的强光下,浮雕的纹路总有些刺眼的亮,可此刻,暖光顺着纹路漫进去,能看清人物衣褶的褶皱:有的衣摆飘得舒展,像被风拂起;有的袖口攥着小小的花束,花瓣的弧度都分明;连人物脸上的表情都隐约能辨,是带着浅淡的笑意,像在凝视着广场上的人。
阳光还会在浮雕的凸起处留下浅浅的阴影,让那些石头刻的人物仿佛活了过来,正披着夕阳的光,静静站在穹顶上。
,!
肖雅拉着我的手往广场中央的台阶走,她的指尖还带着点冰淇淋的凉,指腹轻轻蹭过我的指缝,像怕走散似的攥得紧了些。
走到台阶前,她先抬脚试了试——浅灰色的大理石台阶被夕阳晒了一下午,暖得刚好,没有正午的烫,也没有清晨的凉,她踩着台阶往上走时,鞋底蹭过石面,发出轻微的“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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