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梧桐文学】地址:https://www.wtwx.net
我后背紧紧抵着铁架床那根最粗的钢管,冰凉的铁锈顺着磨破袖口的警服渗进来,贴在皮肤上像块化不开的冰。
鼻尖萦绕着一股混杂的怪味——墙角绿霉的腐腥气、铁架氧化的金属锈味,还有水泥地经年累月的潮气,缠在一起钻进肺里,呛得我下意识皱紧眉头,连呼吸都不敢放深。
脑子里像塞了团泡过水的棉絮,乱糟糟地全是关于“幕后主使”
的疑影。
花粥的脸先跳出来——上次她把rkb1针管戳在我眼前时,涂着红甲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小臂的肉里,指腹的茧子蹭着皮肤生疼,眼神狠得像要把我生吞,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服就给你灌双倍”
还响在耳边。
可转而又想起阿逸,他总爱用指节推那副金丝眼镜,镜片反光刚好遮住眼底的算计,可上次我故意提“雷朵集团的货啥时候到”
,他喉结猛地滚了一下,推眼镜的动作顿了半秒,眼底掠过一丝慌促的忌惮,快得像流星,却被我死死攥在心里。
这两人,一个像呲牙的恶犬,一个像藏毒的毒蛇,可都不像能站在金字塔尖翻手为云的角色。
那躲在暗处的到底是谁?是阿逸嘴里提都不敢大声的“老板”
,还是另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莲花帮的烂摊子?正想得入神,左臂缠着的纱布突然刮过铁架接口处的焊疤——那道焊疤是歪歪扭扭的,像条小蜈蚣,凸起的铁刺刚好勾住了纱布边缘。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瞬间绷紧。
浸过碘伏的纱布早就硬邦邦的,被铁刺一扯,立刻勒紧了淤青的肌肉,疼得像有人用细针在挑着肉往两边拽。
左臂从手肘到手腕的肌肉都在发酸,那是上次被腥狗掐出来的淤青还没消,此刻被纱布一扯,更是酸中带辣,连带着手指都麻了半分。
指尖的麻意还没褪尽,rkb1的毒性又像条细滑的黑蛇,顺着右手腕的血管往上钻——先是指尖的酥麻,像无数只蚂蚁爬过指缝,接着往肘窝窜,钻到上臂时突然变成一阵刺痛,像针管扎进血管推药的瞬间。
我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却控制不住地发颤,连掌心攥着的黄铜警牌都跟着晃。
警牌边缘被我和老周摩挲得发亮,正面的警号“0”
已经磨得有些模糊,边角还留着老周上次握它时磕出的小坑。
它硌在我第三根肋骨上,硬邦邦的,像老周生前拍我肩膀时的力道,无声地提醒着我:这里不是边防站的宿舍,是吃人的莲花帮暗室。
窗外的滴水声“滴答、滴答”
响得格外清晰——是屋顶漏雨顺着外墙的裂缝往下淌,砸在窗台下的破铁桶里。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像敲在我的太阳穴上,和我急促的呼吸搅在一起。
我抬眼扫了扫这暗室:长不过两步,宽刚够转身,四面墙的白灰都脱了皮,露出里面青黑的砖缝,墙角堆着的霉斑已经爬得有半尺高,像泼在墙上的烂菜汁。
这地方哪是什么“单人房”
,分明就是口横放的棺材,连空气都密不透风地压着人,让我胸口的闷痛又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传来“咔嗒”
一声轻响——不是我白天开门时那种锈迹卡滞的“吱呀”
生涩声,而是细铁丝尖端探进锁芯时,蹭过铜质弹子的“沙沙”
轻响,紧接着是弹子被轻轻往上顶的“咯噔”
颤音,微弱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那声音太熟悉了,是老周教我识别撬锁动静时提过的“单钩开锁法”
,每一下都精准地挑动着锁芯里的机关,像毒蛇吐信时“嘶嘶”
的试探,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的神经“嗡”
地一下绷紧,后颈的汗毛“唰”
地全竖了起来,根根发硬,像被静电吸住的钢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