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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瞬间——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木屐声!
“咔嗒、咔嗒、咔嗒——”
那声音沉闷而急促,像无数根木槌同时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又像重锤砸在紧绷的鼓面上,一声接着一声,没有半分停顿,节奏齐整得透着诡异。
声音从远到近,带着红土的厚重感,瞬间压过了院子里所有的声响——红烛燃烧的“噼啪”
声、凤冠珍珠的余响、宾客们残存的低叹,全被这密集的木屐声淹没。
宾客们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像被速冻的蜡像,嘴角还维持着原来的弧度,眼神却骤然变了。
有人手里的茶杯没拿稳,茶水晃出杯沿,顺着杯壁往下淌,滴在竹椅的藤条上,留下深色的印子,也没察觉;有人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后背离开竹椅的靠背,双手悄悄攥住了椅边,眼里满是探究和不安;还有些暗夜集团的老部下,已经悄悄绷紧了神经,眼神警惕地扫向门口,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大多藏着防身的短刀或枪。
原本喜庆融融的院子,瞬间像被按下了冻结键,空气里的暖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木屐声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紧张,像暴雨来临前压在头顶的乌云。
我心里“咯噔”
一下,像被一块浸了水的红土块狠狠砸中,瞬间沉得发闷,连呼吸都滞了半拍——早料到丽丽姐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着她会在拜天地的节骨眼上发难,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下意识地往侧后方迈了半步,手臂呈弧形将肖雅往身后牢牢护了护,掌心紧紧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沉稳却不粗暴,既想挡住她眼里的惊惧,也想给她一点支撑。
右手悄悄滑向腰间,指尖先触到裹枪的黑布——那布是从退役军装上拆下来的,洗了不下二十次,早已发白变软,布纹里嵌着的橡胶树脂颗粒硌着掌心,带着熟悉的粗糙质感,像红土地里的沙砾,这触感瞬间让我纷乱的心绪沉静下来,指尖的颤抖也稳了下去。
肖云海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眉峰蹙得老高,额前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红土地上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
他往前跨了一步,宽厚的肩膀往我们侧面一横,像一堵坚实的红木墙,将我们护在身后。
背脊挺得笔直,藏青唐装的肩线绷得紧紧的,能看出肌肉在布料下微微隆起,手腕悄悄绷紧,指关节泛出青白,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刚磨过的刀,死死盯着门口,瞳孔微微收缩,连呼吸都放得极缓,像蓄势待发的猎手,捕捉着门口的每一丝动静。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朱红振袖的女人从门口鱼贯而入,步履齐整得像提线木偶,正是青姑会的人。
她们的振袖长及地面,厚重的丝绸面料垂坠感极强,拖在红地毯上,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那痕迹不是干爽的印记,是带着黏稠感的湿痕,像稀释的血渍被拖拽开,边缘晕着淡淡的腥气,说不清是布料本身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混在院子的檀香里,透着股令人作呕的诡异。
面料是最刺眼的朱红,红得像刚凝固的血,饱和度高得让人眼睛发疼,不是肖雅嫁衣那种带着暖意的红,而是冷硬的、透着戾气的红。
上面用金线绣着仙鹤和藤花,仙鹤的翅膀展开得极大,羽翼上的纹路绣得细致入微,每一根羽毛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可那仙鹤的眼睛却是用黑珠嵌的,透着股死寂的冷,像从地狱里飞出来的禽鸟,毫无生机;藤花缠绕在仙鹤的翅膀和脖颈上,花瓣边缘绣得尖锐如针,像淬了毒的荆棘,透着阴鸷的恶意,仿佛要将仙鹤活活勒死。
她们的头发梳成了高高的岛田髻,用足量的发油抹得油光水滑,没有一丝碎发,发髻紧实得像铁铸的,插着密密麻麻的银簪和珠花——银簪的簪身刻着扭曲的纹路,簪尖锋利得能映出人影,有的簪尖还挂着细小的黑穗子,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簌簌”
的细碎声响,像蛇吐信时的动静。
脸上敷着一层惨白的粉,厚得像敷了层凝固的石膏,把原本的肤色、五官轮廓全盖得严严实实,连颧骨的凸起都被粉层抹平,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鹅蛋脸轮廓,粉层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裂纹,像干旱土地上的纹路;嘴唇涂着暗红的唇脂,颜色和她们的振袖如出一辙,像凝固的血痂,边缘涂得有些参差不齐,甚至沾到了嘴角的粉层上,透着股潦草的诡异;眼睛周围画着浓重的眼线,黑得像磨碎的墨块,从眼尾一直延伸到鬓角,又粗又浓,将原本的眼型完全遮盖,衬得眼神格外阴冷,像淬了毒的冰锥,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要凝结。
为首的正是山口美智子。
她站在青姑会女人们的最前端,像一柄淬了冰的红刃,气场比旁人凌厉数倍——她的振袖比其他人的更显华贵,却也更透着蚀骨的阴森。
面料是上好的重磅真丝,朱红底色浓得像化不开的血,上面绣着一圈盘旋的黑蝶,足足十二只,沿着振袖的袖口一路缠到肩头,每一只蝶都呈半展翼状,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布料飞扑而出。
蝶翼用乌色丝线绣得层次分明,翅脉细如发丝,边缘缀着细碎的黑珠,不是普通的圆珠,而是切面打磨过的黑曜石,在红灯笼的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像十二双淬了毒的窥视眼睛,死死盯着院子中央的我们,透着随时要扑过来噬咬的恶意。
更诡异的是,每只黑蝶的复眼都用针尖大的红珠点缀,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却在光影流转间,隐隐透出一丝嗜血的红,让那十二只黑蝶更显阴森可怖。
,!
她的岛田髻梳得格外紧实,用发油抹得油光水滑,连一丝碎发都未曾散乱,仿佛浇筑过的铁髻,透着不容侵犯的冷硬。
发髻左侧斜插着一根银质长簪,簪身足有七寸长,刻着扭曲缠绕的藤纹,藤蔓的每一节都凸起尖锐的银刺,刺尖细如牛毛,泛着森森的寒光,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划破皮肤;簪尖打磨得锋利无比,像一把微型的匕首,能清晰映出人影,连我唐装上的回纹刺绣都能照得分明,透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鬓边特意垂着两缕黑丝,发丝柔顺却带着股冷意,贴在她惨白如石膏的脸颊旁,随着她平稳的呼吸轻轻晃动,时而遮住她眼角的阴鸷,时而又露出来,像两条蛰伏的小蛇,更添了几分鬼魅感。
她没攥什么念珠,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指尖并拢得严严实实,像两把收鞘的短刀。
指甲修剪得极短,几乎贴着甲床,涂着和唇脂、振袖同色的暗红甲油,边缘磨得有些斑驳,露出底下淡粉色的甲床,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摩擦,甲床边缘还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黑泥——那黑泥不是红土的颜色,更像潮湿环境里的腐土,暗示着她并非一直养尊处优,或许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赶来。
指尖的皮肤泛着冷白,指节分明,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仿佛只要她抬手,就能瞬间使出致命的招式。
青姑会的女人们跟着她的步伐,动作整齐划一得像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提线木偶,没有丝毫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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