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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凝神细读之际,门外传来轻微叩响。
三下,短-长-短,正是宇文府约定的暗号。
张岱迅速收起密函与文书,低声问道:“谁?”
“是我。”
声音低沉,却是宇文融亲至。
他急忙开门,只见宇文融披着黑斗篷,面色凝重,身后并无随从。
他快步入内,反手掩门,低声道:“你收到信了?”
张岱点头。
“果然是她。”
宇文融冷笑,“我就知道,这事瞒不过去。”
“您早就料到?”
张岱惊问。
“不是料到,是等着。”
宇文融缓缓解下斗篷,露出腰间佩刀,“金静学倒台,不过是开始。
真正的大戏,在后面。
惠妃想借盐事发难,逼圣人清算旧账,借此削弱太子势力,扶持寿王上位。
但她忘了??金静学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网。
这张网上,缠着太多人的命。”
张岱听得心惊:“那您打算如何应对?”
“不应对。”
宇文融目光如炬,“我们要推波助澜。”
“什么?”
张岱几乎失声。
“听我说。”
宇文融压低声音,“明日早朝,圣人将正式宣布金静学迁太子宾客,同时任命李林甫暂领度支。
届时,必有言官弹劾金氏贪墨,要求彻查蒲州盐事。
若无人附议,反显得刻意压制;若有太多人响应,又恐激起反弹。
所以,必须有人‘恰到好处’地站出来,提议‘遣使巡按,核实旧账’。”
他盯着张岱:“这个人,最好是不起眼,却又说得上话的。
比如你。”
“我?”
张岱猛地站起,“我只是协律郎!
从未涉政,何来资格建言财政之事?”
“正因为你不涉政,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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