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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流无声地注入维克多所在的改装机库。
冰冷的金属墙壁上，一道光幕凭空展开，没有丝毫预兆。
维克多正用一块浸透了枪油的鹿皮，擦拭着他那把改装过的重型动能步枪。
每一个零件都被拆解开，整齐地码放在工作台上，像一具被肢解的钢铁骨骼。
他擦拭的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这是他唯一熟悉的仪式，在杀戮与杀戮的间隙里，用冰冷的机械触感，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光幕的亮起，打断了他的节奏。
他的手停在半空，油腻的鹿皮攥在指间。
光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画面晃动得厉害，显然是来自城市监控或路人的手机。
第一幕，就是一辆公交车被硬生生撕成两半，钢筋扭曲，火焰喷涌。
一个巨大的、肌肉盘结的身影站在残骸中央，仰天咆哮。
是赵天雄。
维克多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又一个失控的力量载体，一个需要被清除的目标。
他见过比这更血腥、更宏大的战场。
城市的毁灭，在他看来，与沙盘上被推倒的积木无异。
画面不断切换。
跨海大桥的断裂，商业中心的爆炸，惊慌失措的人群如同被惊扰的蚁群，西散奔逃。
哭喊声、尖叫声、爆炸声，混杂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维克多拿起一块零件，准备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些与他无关。
但下一秒，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呆立在街角，她的母亲刚刚被一块飞溅的混凝土砸倒。
女孩的脸上满是尘土与泪痕，瞳孔里倒映着那个怪物一步步逼近的身影，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维克多擦拭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视频的最后，画面切换成一张卫星地图。
一个红色的标记，精准地定位在城市西郊的一栋三层小楼上。
那是一家孤儿院。
维克多认得那个地方。
他亲手把那些从集装箱里解救出来的孩子，一个个抱到那里。
他记得那里的院长是个絮絮叨叨的老妇人，记得那里的院墙上画着彩虹和太阳。
他还记得，一个最小的男孩，在被他放下时，用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与他常年接触的冰冷扳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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