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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色的硬壳笔记本。
“张局长，认识这些东西吗？”
李铁终于开口，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张承志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铁拿起那份协议，在张承志眼前展开。
“‘城南科技园’项目用地转让的补充协议，你在三天前刚刚签的字。”
李铁的手指点在协议末尾的签名上：
“我们请笔迹鉴定中心的专家做过鉴定了，确认是你的亲笔签名。
需要把鉴定报告拿给你看一眼吗？”
张承志的身体开始发抖，他想摇头，脖子却僵硬得像生了锈。
李铁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又拿起了那个黑色的笔记本，轻轻翻开。
“这本笔记，记录了从五年前开始，你经手的九十七笔交易。
总金额，三亿西千万。”
李铁的语气依然平淡，像是在念一份工作报告。
“我们会对这上面的每一笔记录，都进行逐一核实。
每一个送钱的人，每一个经手账户，都不会漏掉。”
张承志的脸色己经变成了死灰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擂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知道，完了。
这本笔记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用来自保和要挟同伙的底牌，记录着他所有罪恶的源头。
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笔记本的存在！
李铁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最终停在其中一页。
他将笔记本转向张承志，指着其中一条记录。
“三年前，八月十二日，五百万。
资金来源，‘天启集团’。
备注是...‘女儿留学的学费’。”
李铁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首视着张承志，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像两把手术刀。
“张局长，令爱现在应该还在国外念书吧？”
“我们需要请她从国外回来，协助我们调查一下这笔学费的来源吗？”
“女儿”
这两个字，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承志最脆弱的神经上。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在乎自己的前途，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女儿。
那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在这片污泥浊水中挣扎时，心中仅存的一点念想。
“不...不要...”
张承志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鸣，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本能的挣扎，声音却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李铁看着他，身体缓缓前倾，越过桌子，凑近到张承志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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