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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节里。
秦正阳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置于桌上，眼睛死死地盯住主屏幕。
他的姿态，不像一个正在指挥办案的警官，更像一个坐在剧院第一排，屏息凝神等待着全剧最高潮部分上演的观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指挥中心内，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设备风扇的嗡鸣。
现场勘查人员传回的证物清单在屏幕的角落不断滚动刷新，一长串的条目，全都是被烧毁的杂物，毫无价值。
“报告，二楼东侧发现烧毁的字画残片，初步判断为仿品。”
“报告，三楼清理出大量破碎瓷器，无特殊发现。”
“报告，一楼大厅结构受损，正在进行加固，暂未发现可疑物品。”
一条条的汇报，像是一盆盆冷水，浇灭着团队成员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上级催促结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秦正阳的手机，语气也从最初的商量，逐渐变得严厉。
秦正阳每一次都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回应。
“正在走最后的勘查流程，程序必须走完。”
“放心，很快就会有结论。”
他的镇定与笃信，像一根定海神针，在无形中感染了整个团队。
尽管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秦正阳的逻辑，但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现场的勘查命令还是被一丝不苟地严格执行了下去。
他们开始用对待考古发掘现场的态度，来处理这个一片狼藉的火灾现场。
每一块烧焦的木板都被编号，每一堆灰烬都被取样，甚至连墙壁上的烟熏痕迹，都被详细地拍照记录。
夜色渐深。
现场的勘查工作己经持续了近十个小时。
一名负责清理二楼走廊区域的勘查员，正感到口干舌燥，他靠在墙边，拧开水瓶准备喝口水。
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墙角那个半开的消防栓柜上。
柜门己经被烧得变形，红色的烤漆剥落得斑斑驳驳，露出了里面黑色的金属。
按照流程，这种大型固定设施也需要检查内部和周边。
他放下水瓶，拿起手中的长柄铁撬，准备将柜子和墙壁之间的缝隙撬开得更大一些，以便检查后面是否有隐藏的夹层。
“吱嘎——”
铁撬的尖端插入墙壁与柜子的缝隙，随着他用力下压，消防栓柜的边缘被缓缓撬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一些墙灰和碎屑簌簌地落下。
突然，勘查员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睛死死地盯着被撬开的那道约莫五厘米宽的缝隙深处。
他缓缓蹲下身，打开战术手电，将光柱投了进去。
在墙壁与消防栓柜的金属背板之间，那个被烟熏火燎得漆黑一片的狭窄空间里，静静地躺着一块东西。
那似乎是一块陶器的残片，被烧得半熔，形状极不规整，表面布满了黑色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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