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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长风阖眸浅吸了一口气。
“……没有要带的。”
好半晌后他才施施然收回了钱袋子,看向她的目光无可名状,脸色也暗沉沉的,莫名显得有些不高兴。
“你不要算了。”
***
距离午膳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祁冉冉不敢耽搁,衣裳都不换了,喊着恕己就要径直出府。
喻长风的视线追随着她一路往外飘,瞧着她为图省事,抱起裙摆就要从亭台高高的石阶上直接往下跳,他沉沉喊了一句‘祁冉冉’,得到公主殿下好大一声‘烦人’、以及乖乖迈下台阶的结果之后,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元秋白道:
“怎么了?”
元秋白从袖中取出个火漆封口的信笺,“奉一今早的传信,那时候你同怀安还在书房议事,我就先收起来了,你看看吧。”
喻长风依言接过,掀开信封,却是只一眼就冷了神色。
无他,信笺上写了两件事——
其一,褚承言与郑皇后关系匪浅;
其二,褚承言正在秘密寻找祁冉冉。
诚然天师府百年根基又地位不凡,但‘声气递送’这一块,却是在喻长风登上天师之位后才暗自推展起来的。
‘流落在外’的那几年,他曾耳濡目染地从俞瑶身上学到过许多东西,譬如‘长目飞耳,以待不日先我着鞭’便是其中之一。
在他离京期间,天师府每日都会有消息来报,或飞鸽传书,或快马送信,报来的消息也大差不差:禛圣帝派人暗探;政事堂阴私中伤;宗老许是对祁冉冉的‘长久留宿’预感不妙,上门访查,却被奉一以他留下的法子自然回绝;以及三日之前,郑皇后突然背着禛圣帝,又往天师府派了一队察事听子,且还目标明确,只冲祁冉冉而来。
这队出人意表的察事听子让喻长风觉出了些许异样,诚然过去祁冉冉与褚承言‘亲密往来’的消息第一次摆上他案头时,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他开始或有意或无意地回避掉祁冉冉的相关讯息,可这一次,他却主动让奉一去查了继后郑氏,去查了公主殿下在先皇后逝世之后的所有过往。
但始料未及的,祁冉冉的过往经历尚未完全查出,郑氏与褚承言的亲眷关系倒是先被查出来了。
元秋白看得啧啧称奇,
“这姑侄两个倒是有趣,明明想找的是同一个人,偏生还要出动两队人马。
以及,此等隐晦的内宅秘辛,他们竟也没有提前完全掩埋?”
喻长风语调森寒,“大抵是没想到有人会查。”
这是句实话,且不说如今朝堂之上,褚承言在对外示人时惯来都是坚执中立之流,从不与郑氏的族亲官员有所往来;
只看当年郑皇后欲要取代俞瑶接管凤印时,满朝文武当属褚大人反对得最为厉害,危言覈论,面折廷争,若非恩师林相从中斡旋,褚大人保不齐都要当庭撞柱言志了,便可知这位褚大人必定与郑氏一族不大对付。
眼下迷雾散尽,方知晓一切不过机心烟幕,只是一朝公主离京,这姑侄二人竟也仿佛扬镳分路,暗自起了别样肚肠。
“怎么着?要给奉一回信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公主殿下还真是个香饽饽啊,几路人马都盯着。”
喻长风没应声,黑黢黢的眸子低垂下来,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徐徐攥紧,泛黄的纸张在他手中便立时如脆薄枯叶,眨眼成了齑粉。
元秋白一见他这副隐显暴戾的模样就止不住牙疼,他‘嘶’了一声,龇牙咧嘴地敦劝道:
“喻长风,信笺能撕也能烧,撕碎烧尽了往土里一埋,保准儿一丝渣子都寻不见。
您老能别总在我面前用这种仿佛恐吓示威似的销毁手段吗?我每次都觉得你在捏完信之后就要捏爆我的头。”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声音里突然多了三分意有所指的揶揄调笑,
“依我看呐,你真该学学人家怀安,整日乐呵呵又喜滋滋的,瞧着就是个好相与的人。
毕竟只有这样的夫君,在给自家夫人钱袋子的时候才不会遭到拒绝的嘛。”
“……”
喻长风掀着眼皮凉凉一瞥,“元秋白,我没试过捏爆人的头骨,但徒手捏断一截脖颈不成问题。”
元秋白‘嗐呀’一声,“你看看你,不过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较真了。”
他边说边乐,犹自眉飞色舞地笑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收敛笑意,旧话重提道:“说正经的,到底给不给奉一回信?”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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