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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雨田本就没多少精气神，两眼一黑就躺了下去。
被莲纹弧光镇着，这鬼再怎么有能耐也不敢和这两人对着干，颤巍巍道：&ldo;是康家让我这么做的，那是从厉坛上捡回来的炭火，不辟邪，能藏身，所以我才、才藏得住！
&ldo;你掌柜呢。
引玉半点不觉得眼前这鬼可怕，还在直勾勾盯着。
&ldo;他夜里要猎魂的，活人躯壳没了活人魂，生气迟早要耗竭，只能想点别的法子。
鬼祟跪在地上，身上骨头嘎吱作响，已维持不了好不容易变成的蛇形。
&ldo;敲我窗的是你们么。
引玉困倦地站起身，轻打了个哈欠。
&ldo;恳请大人饶命。
那鬼声嘶力竭，完全不输刚才钟雨田的那一声喊叫。
&ldo;是或不是？
引玉又问。
&ldo;是、是！
是掌柜！
莲升若有所思，忽地问：&ldo;掌柜每日都会出去，去的哪里？
鬼怪摇得脑袋都要掉出来了，&ldo;他不说给我知！
&ldo;都是康家养的鬼，怎么还分三六九等。
引玉眼里噙笑。
那鬼噤声不语，被莲纹弧光压地不大舒服。
&ldo;我放你回去。
莲升淡淡扫去一眼，大度得好似慈悲为怀。
伏在地上的鬼难以置信地仰头，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连忙抬手捂住。
引玉狐疑扭头，&ldo;放他回去？
莲升还真撤走了那莲纹弧光，屋中顿时黑峻峻的。
这光线一暗，旁人也就看不到她那翘起嘴角的模样，她说：&ldo;你替我盯牢你那掌柜，他和康家走得近，定也知道设坛的人下月何时会来。
鬼祟大惊，&ldo;您、您是想让我去探探口风？
莲升对这词略有不满，眉心微皱，却说：&ldo;也算，切莫打草惊蛇。
这慈悲心肠的倒是没说狠话，引玉在边上替她补上了一句：&ldo;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那狐假虎威的劲儿，当真被她演得十足像。
那鬼连滚带爬，刚要变作灰烟潜出门，就被叫住了。
引玉的目光横了过去，手指往唇前抵，轻着声说：&ldo;别惊扰楼下那男修，贴着窗走。
屋中已是一个鬼影不剩，钟雨田呻吟着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杯弓蛇影地四处打量，反复检查那扇已是关得严丝合缝的窗。
明明窗里窗外都见不到鬼了，他还是怕，竟还求引玉和莲升容他卷席到她们门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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