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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升眼里无甚愠意。
引玉抱着木人，不巧低了一下头，猝不及防地迎上了木人近要转出虚影的双目。
耳报神一个劲暗示，似乎格外认同。
可惜，引玉看得两眼发昏，实在不忍直视，干脆按住木人的一只眼珠子。
木人一只眼转，一只眼转不动，索性不暗示了。
&ldo;两位。
掌柜浑浊的眼倏然睁大，&ldo;知道那人？
&ldo;略有耳闻。
莲升说。
掌柜神色一松，哑哑地哼了一声，&ldo;她应当没有成仙吧，她要是都能当神仙，那白玉京得成什么样，说是魔窟也不为过，什么仙啊神啊，想来都自私自利，还不如地上一些孤魂野鬼来得有人情味。
莲升眉头微皱，横过去不咸不淡的一眼。
引玉想起梦中种种，那邬嫌啊，的确是进了白玉京的，但后来还在不在十二楼中，她便无从得知了。
&ldo;自会有天道替晦雪天严惩行恶之人。
莲升平静道。
掌柜没好气地说：&ldo;这里的人积愤多年，天道要是个眼明心清的，早该显显灵了，至少，得让那个设坛的尝点苦头吧！
莲升望出窗外，没再应上一个字。
引玉还杵在柜台前，意味深长地说：&ldo;那时设厉坛，寻常人能避则避，许是连那些修士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掌柜您知道的还挺多。
掌柜一哑，半晌才慢悠悠说：&ldo;那时候有不少人被逮去出力，什么搬砖砌石的，都要有人做。
我也是去忙活过一阵的，知道的自然就多了。
他自知今日的话多了些，转而说：&ldo;哎，我光顾着在这说话，忘了招呼二位用饭了，两位快快上座，一会儿汤饭可都要凉透了。
引玉从善如流地入座，握起筷子朝坐在对面的莲升瞥去，说：&ldo;鱼老板吃点儿么。
莲升没拿筷子，倒是先喝了一口热茶，茶水入喉，才不紧不慢握上筷子，夹起一块柿饼。
&ldo;我以为鱼老板回了这慧水赤山，就用不着吃这些凡俗之物了。
引玉促狭道。
莲升往柿饼上小咬了一口，&ldo;并非不能吃。
掌柜走到门外站了一阵，看似感慨万千地叹了几声气，被风吹得一个哆嗦，才缩手缩脚地回到屋里，赶忙坐到柜台后烤火。
怪的是，他任风在堂中冲撞，宁愿自个儿耐点儿冷，也不关门。
隐隐约约的，引玉闻到一股味，有些腥臭，难以言说。
待边上再无他人，耳报神终于憋不住话，义愤填膺道：&ldo;设坛的定就是邬嫌，邬嫌在那边作恶也就罢了，来了这竟还是罪状满身，真是丢人现眼！
它越说越憋不住气，后边四个字几乎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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