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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未能掌握游戏的规律,所以担心、怀疑和踌躇这些令人不快的情感几乎在他每走一步棋之前就在他心里产生。
当发现自己走了一步大错棋时的悔恨,通常使他不快到极点。
在斯多葛学派的学者看来,人生以及可以随之而来的一切好处,只应当看成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两便士硬币的赌注——一个渺小到不值得想往关心的东西。
我们唯一应当挂虑的不是两便士的赌金,而是游戏时的恰当方式。
如果我们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赢得这个赌金上,我们就把它寄托在我们力所不及的、不受我们支配的偶然因素上。
我们必然使自己面临无休无止的担心和不安,并且常常使自己面临令人悲伤和屈辱的失望。
如果我们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玩得好、玩得公正、玩得聪明和富有技巧之上,寄托在自己行为的合宜性之上,总之,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靠了适当的训练、教育和专注、自己完全有能力去控制、完全受自己支配的东西之上,我们的幸福就完全有保证,并且不受命运的影响。
如果我们行为的结果,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能力,同样也超出我们关心的范围,我们就不会对行为的结果感到担心或焦虑,也不会感到任何悲伤甚或严重的失望。
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们说,人类生活本身,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种种便利或不便利,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而分别成为我们取舍的合宜对象。
如果在我们的实际处境中,使天性感到愉快的情况多于使它感到不快的情况,也就是说,作为选择对象的情况多于作为抛弃对象的情况。
在这种场合,从整体上说,生活是合宜的选择对象,而且行为的合宜性需要我们继续生活下去。
另一方面,如果在我们的实际处境中,由于不可能有任何改善的希望,使天性感到不快的情况多于使它感到愉快的情况,也就是说,作为抛弃对象的情况多于作为选择对象的情况。
在这种场合,对智者来说,生活本身成为抛弃的对象,他不仅有权摆脱这种生活,而且,行为的合宜性,即神为了指导他的行动而给他规定的法则,也需要他这样做。
爱比克泰德说:我被吩咐不得住在尼科波利斯,我就不住在那里。
我被吩咐不得住在雅典,我就不住在雅典。
我被吩咐不得住在罗马,我就不住在罗马。
我被吩咐得住在狭小而岩石多的杰尔岛,我就住在那儿。
但是杰尔岛的房子受到烟薰火燎,如果烟小一些我就会忍受着住下去。
如果烟太大,我就会去另一所房子,到了那儿,再也没有什么威力可以叫我离开。
我总是惦记着把门开着,在我高兴时就可以走出来,还可以到另一所适宜的房子里去隐居。
这所房子在一切时候都向世人敞开。
因为在那儿,除贴身的衣服之外,除自己的躯体之外,没有一个活着的人有任何可以凌驾于我的权力。
斯多葛学派的这个学者说,如果你的处境大体上是令人不快的;如果你的房子烟薰火燎得太厉害,你务必得走出来,但是走出来时不要发牢骚、不要嘟哝或抱怨。
平静地、满意地、高高兴兴地走出来,并且答谢神祇们。
这些神出于他们极大的恩惠,敞开了死亡这个安全和平静的避风港,随时可以在人类生活充满风暴的海洋上接待我们。
这些神准备了这个神圣的、不受侵犯的、巨大的避难所。
它总是敞开着,随时可以走进去,完全把人类生活中的狂暴和不义排除在外,并且大得足以容纳一切愿意和不愿意到这儿来隐居的人。
这个避难所剥夺了一切人一切抱怨的借口,甚至消除了这样一种幻想,即:人类生活中除了诸如人由于愚蠢和软弱而遭受的不幸之外还会有什么不幸。
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们,在他们的一些流传给我们的哲学片断中,有时谈到愉快甚至轻松地抛弃生命。
我们认为,这些哲学家可能用这些段落来引诱我们相信他们的想象。
无论什么时候,由于微小的厌恶和不适,人们可以带着嬉闹和任性的心情合宜地抛弃生命。
爱比克泰德说:“当你同这样的人一起吃晚饭时,你为他告诉你有关他在迈西恩战争中的冗长的故事发牢骚。
他说:‘我的朋友,在告诉了你我在这样的地方如何占领高地之后,我现在还要告诉你在另一个地方我是如何陷入包围之中的’。
但是,如果你决意不再忍受他那冗长故事的折磨,就不去领受他的晚餐。
如果领受了他的晚餐,你就找不到起码的借口来抱怨他讲那冗长的故事。
这种情况和你所说的人类生活中的邪恶是同一回事。
不要埋怨不论什么时候你都有力量去摆脱的东西。”
尽管表述的口气带有愉快甚至轻松的味道,然而,在斯多葛学派的学者们看来,在抛弃生命或继续生活下去之间的抉择,是一件需要极其严肃和慎重地去考虑的事情。
在我们得到早先把我们放到人类生活中来的主宰力量明确无误地要我们抛弃生命的召唤之前,我们决不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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