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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情”
原意与前两者几乎相同,然而现在我们用它来表示人们对各种情绪的同感。
在有些情况下,一旦我们注意到别人的情绪就会产生同情。
即便并不了解其中的原委,**还是会迅速的由当事人那里传递到其他人身上。
如果一个人将悲喜之情明显地挂在脸上,看到他的人便会有所共鸣。
这就是为什么一张微笑的面庞能带给人愉悦;而悲苦的面容则总是令人黯然。
但事情却并不总是如此,有些情绪,在人们弄清它从何而来之前,非但不会取得人们的同情,反而会招致厌恶和鄙夷,甚至会触怒人们因而遭到攻击。
一个人在盛怒之下的狂暴举动,在我们不了解原因时,我们不会设身处地地为其着想,也就不能体会到他的感受。
于是,对于那些在发怒者震怒之下瑟瑟发抖的人——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很可能会受其伤害——往往会得到同情。
这样一来,我们便与他们处在同一阵营来反对胡作非为的发怒者。
因为我们能感受到人们悲伤或高兴的表情之下的痛苦或幸福,正是这些表情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我们的共鸣,使我们产生了相似情绪,但是只有去感受的人才会受到影响。
而愤怒却不同,它强加在每个面对他的人身上,它会使我们联想到那些我们所关心的人和正受到它威胁的人。
正因如此,由于我们对痛苦或幸福的感知会使我们对他人的命运产生由衷的关切;然而出于对愤怒情绪本能的反感,暴怒者很难博得人们的同情。
在知道发怒的原因之前,我们对此大都会持反对态度。
在真正了解到别人悲伤或愉快的原因之前,我们的同情总是显得十分有限。
显然,一个人的痛哭流涕也不过只是表现了他们内心的痛苦,对此我们也只能产生去关心的意愿,比如询问“你怎么了?”
,这只是我们想要去同情,而并不算得上真正的询问。
在我们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虽然我们会因为模糊地意识到他人痛苦而感到些许不安,甚至不惜折磨自己费尽心思地去揣测他人的遭遇,但是就算如此,我们的同情仍然是微不足道的。
因此,与其说同情是因为看到对方的情绪而产生的,不如说是因为了解到激发这种情绪的情景而产生的。
在我们同情别人时,当事人往往全然不知。
这是因为我们将自己设身处地的摆在他人的境遇时,同情之感自然就会出现,而当事人对此却并无知觉。
对于别人愚昧粗鲁的行为,我们往往会替他们感到羞愧,尽管他们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合适,这是因为我们想像到自己如果做出那样的行为将会是如何的尴尬。
对于那些还存在微渺人性的人来说,在对人类生存构成致命危害的灾难中,理智的丧失是最为可怕的。
他们对于人类这种最沉痛的悲剧抱有比其他人更深的同情。
而那些身陷悲剧中的人们却可能浑然不知,甚至也许还在欢笑歌唱。
由此看来,人们由于同情别人而获得的感情,也许同当事人的感情并不相关。
旁观者的同情心必定基于自己健全的心智,即想像自己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处于他人的不幸境遇中必定会万分痛苦,由此一来,旁观者便会对失去理智的人产生深切的同情,即便他所设想的情况从未、也不可能真正出现。
当一个婴孩身受病痛的折磨却无法表达时,他身边的母亲也会因此受到折磨。
她想到孩子并不能表达自己的病痛,也许那痛苦正在向不可挽回的方向急剧增长,她将一切担忧联系起来,因而变得忧心忡忡,痛苦不堪。
在母亲的心中,关于婴孩痛苦完整的想像会不停的折磨着她。
可实际上,婴孩的病情也许并不严重,可能很快就会痊愈,而且由于婴孩并不会思考那么多,反而避免了很多忧虑与痛苦。
但是成年人心中的笼罩着的巨大痛苦,却是无法用理性和哲理来克制的。
尽管死者的命运已无法改变,在某些情况下,我们仍会同情他们,不过触动我们的是其周遭的环境。
我们看到的不是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来世,而是无法享受灿烂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终日躺在漆黑冰冷的墓穴中渐渐腐朽的可悲处境,我们想像他们从世界上慢慢消失,在亲朋好友间渐渐被遗忘,那将是怎样的痛苦啊!
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对于如此凄惨的境遇,我们应该抱以最深切的同情,尤其是当我们想到他们正在被遗忘,我们的心情就会更加沉痛。
因此,为了我们强加于自身的虚荣与哀愁,我们努力保持着关于死者的痛苦回忆,然而我们的同情非但不会给死者带来安慰,反而更加重了死者的不幸,最终我们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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