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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战争,例如蒙古人和土耳其人进行的战争,除了带来罪恶之外,别无所获。
相反,另一些战争则通过建立起更大的单位而把暴力转变成了法律,在这些更大的团体内部使用暴力是不可能的,而且其中新的法律体系才能导致冲突的解决。
罗马的统治者们以这种方式使地中海沿岸地区的国家获得了极宝贵的200年和平(paxRomana),法同的国王们贪婪地扩展其统治,创造了一个和平统一、繁荣昌盛的法国。
这听起来虽然有些矛盾,但必须承认,战争可能不失为建立人们渴望获得的“持久”
和平的一种恰当手段;因为战争能促成大单位的创立,在这个大单位内部,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可使战争不能再次发生。
不过,由于征服的结果一般说来都是短命的:新创立的单位再次陷入分裂,这通常是由于用暴力联合起来的各个部分之间缺乏内聚力()所致。
另外,迄今为止,依靠征服所建立的统一虽然相当广泛,但却只是部分的统一,它们之间的冲突比以往更需要用暴力来加以解决。
因此,所有这些好战的力量所造成的结果只能是,使人类把不胜枚举的、而且确实无休止的小型战争(wars)转变成大规模的战争,这些大规模的战争虽然较少发生,但却更有破坏性(destructive)。
如果我们转而看看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就会得出您已经通过更短的途径得出的同样结论。
如果人类各团体把判决一切利益冲突的权力转交给一个中央权力机构,那么,战争必将得以避免。
这里显然包含着两个不同的必要条件:建立一个最高权力机构并赋予它以必要的权力。
一个条件若没有另一个条件补充就会毫无用途。
国际联盟就是作为这种权力机构建立起来的,但第二个条件还没有得到满足:国际联盟没有自己的权力,只有当这个新团体的成员国即各个国家打算服从它时,它才能获得权力。
而目前看来,这种前景似乎非常渺茫。
但是,如果人们忽略了这个事实,即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或许确实不曾有过如此规模的)大胆尝试,那么,建立国际联盟就完全是不智之举。
这是企图把权力机构(即强制性影响)建立在某种理想主义的(idealistic)心理态度的基础之上,而不是建立在获得权力(power)的基础之上。
我们已经发现[第204页以下],一个团体是由两种因素维系在一起的:暴力的强迫性力量及其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专业术语的名称是认同作用[identifi])。
如果其中一个因素不存在,团体就可能靠另一个因素维系在一起。
当然,只有当人们诉诸的这些观念能表达成员之间的重要联系时,它们才有意义,于是便产生了这些观念能够产生多大力量的问题。
历史教导我们,它们在一定程度上曾是有效的,例如,泛希腊主义的观念(Panhellenicidea),这是一种比周围的野蛮人优越的感觉——一种在近邻同盟会议、在神谕宣示所和运动会上极其有力地表现出来的观念——它强大到足以缓和希腊人之间的战争风俗,尽管它显然尚未强大到足以制止希腊国家不同地区之间的战争冲突,或者强大到足以限制一个城市或各城市的联合体,为了从敌人那里获取利益而使自己和波斯的敌人联合起来。
基督教徒们的感情一致,尽管力量十分强大,但在文艺复兴时期,同样不能制止基督教国家(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在相互之间的战争中寻求土耳其皇帝的帮助,也不能指望任何现存的观念能行使这种统一的权威。
的确非常清楚,目前用来统治国家的国家理想正在向相反的方向发挥作用。
有些人倾向于预言,在共产主义思想方式得到普遍承认之前,战争是不可能终结的。
但是,这个目的在今天的任何情况下都是非常遥远的,或许只有在经历了最可怕的内战后才有可能达到。
因此,企图用观念的力量取代实际的力量在目前似乎注定是要失败的。
法律在最初曾是野蛮的暴力,而且即使在今天,倘若没有暴力的支持,法律(law)也不可能发挥作用。
如果我们不考虑这个事实,那么,我们就会做出错误的推论。
现在我可以给您的另一种说法加上一个注释。
您对于人们如此轻易地迸发出对战争的热情这个事实感到惊讶,并且对于是否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起作用感到怀疑[201页]——这种东西就是仇恨(hated)和毁灭(destru)的本能——它在半路上迎合了战争贩子们的努力。
我只能再一次地表示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
我们相信存在着那样一种本能,而且事实上在过去几年里我们一直忙于研究它的种种表现。
您能允许我利用这个机会在您面前提出一部分本能理论吗?经过多次试验性的探索和许多意见动摇之后,这种本能理论才被精神分析领域的工作者们所确认。
根据我们的假设,人类的本能只有两种:一种是那些寻求保存和联合的本能——我们称之为“爱欲的”
(erotic)本能,恰恰是在这个意义上柏拉图(Plato)在他的《会饮篇》中使用“爱欲”
一词;或者“性欲的”
(sexua1),这是对“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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