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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认识到,只有当我们发现,在一个国家里能够有助于为了人类的利益而开发地球和保护人类免遭自然之害的一切事物——简言之,一切对人类有用的事物——得到了关注和有效的贯彻实施时,才能说一个国家达到了高水平的文明。
在这样的国家里,威胁要淹没河岸的河水的流程得到了控制,河水通过运河被引到所需要的地方。
土地得到辛勤的耕耘,种上了适当的植物;矿产资源被辛辛苦苦地开发出来,制造成所需要的工具和器皿。
交通工具是频繁、迅速而可靠的;凶猛和危险的动物被消灭了,人类成功地饲养着被驯服和驯化了的动物。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我们还要求从文明中获得其他东西,值得注意的是,我们期望这些东西也能在这些同样的国家里出现,当我们发现这些国家的居民的勤劳不是被用于起码有一点用处的事情上,而是相反,用于毫无用处的事情上时——例如,城镇里的公园和花园,作为娱乐场所和新鲜空气储藏库是很必需的,但当它们也被人们用来培养花木时,或者当住房的窗台用花装饰起来时,我们也把这看作是高度文明的证据,就好像我们想要放弃我们提出的关于文明的最初要求一样。
我们不久就意识到,我们期望文明予以高度评价的那些无用的东西就是美;我们要求文明的人要尊重自然中发现的美,只要力所能及,就可在其手工制品中创造美。
但这绝非我们对文明要求的详尽阐释。
此外,我们还希望发现清洁和秩序的标志。
当我们读到,在斯特拉斯福莎士比亚(Shakespeare)的父亲家门前有一个高高的粪堆时,我们并不认为莎士比亚时代英国乡镇的文明水平很高;当我们发现在维也纳的瓦尔德山上[65]乱扔着废纸时,我们感到愤慨,并称之为“野蛮”
(这是文明的反义词)。
任何肮脏对我们来说似乎都和文明不相容;我们把清洁的要求也扩展到人体,当我们听说从路易·索雷尔(RoiSoleil)[66]身上发出一种令人讨厌的气味时,我们感到惊奇;当我们看到拿破仑在贝勒岛[67]进行早晨洗漱用的小脸盆时,我们就会摇头。
的确,假如有人把使用肥皂作为一种文明的实际尺度,我们并不感到惊奇。
对秩序来说也是如此,秩序也和清洁一样,只适用于人类的手工制品。
但鉴于我们不能期望自然界是清洁的,相反,秩序却是模仿自然界而来的;人类对伟大的天体运动规律性的观察不仅向他们提供了一个把秩序引入其生活中来的样式,而且给他们提供了这样做的最初的起点。
秩序是一种强迫性重复动作,当一条规定被永久地确定下来之后,秩序就能决定,一件事情将在何时、何地去做和怎样去做,就能在每一次类似情况下避免怀疑和犹豫。
秩序的好处是无可否认的:它能使我们把空间和时间用得恰到好处,同时节省心理能量的耗费。
我们应该有权力期望,秩序从一开始就在人类活动中占有其地位,而且是毫不困难的,人们可能会感到非常惊讶,事情竟然不是这样的——相反,人类在他们的工作中表现出一种天生的粗心大意、不规则和不可靠的倾向,必须花气力训练人类,他们才能学会遵循其天体模式的榜样。
美、清洁和秩序显然在文明的要求里占有特殊的地位。
没有人会坚持认为,它们对生活的重要性,就像旨在控制自然力的活动,或者像我们将要了解到的其他因素一样;也没有人会愿意把它们作为小事而不予重视。
美就是一例,它明显地表明,文明就它的目的而言不仅仅是功利主义的,我们倾向于把美从文明的利益中略去。
秩序的功利主义的好处是很显然的。
关于清洁,我们必须记住,这也是卫生学要求我们的,我们可以推测,甚至在科学的卫生预防法时代之前,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并非完全为人类所未知的。
但是,有用并不能完全解释这些努力;此外一定还有某种东西在起作用。
但是,根据一般的看法,文明有一个特征能比任何其他特征更好地表现文明的特点,这就是它尊重和鼓励人类的高级心理活动——智力的、科学的和艺术的成就——它在人类的生活中组成了观念的主要部分。
而这些观念当中首要的是宗教体系,我在别的地方曾努力想使宗教体系的复杂结构明显地表露出来。
[68]其次是哲学的推测;最后,可以称之为人的“理想”
——他可能形成的一个人,一个民族和整个人类的尽善尽美的观念,以及它在这些观念基础上所提出的要求。
它的这些创造并不是相互独立的;相反,它们是紧密地交织在一起的,这就使描述它们的企图复杂化了,也使追溯其心理衍生物变得困难了;如果我们作为一个一般的假设来假定,在人类一切活动背后的动机是奋力追求有用和产生快乐这两个相互融合的目的,那么,我们就必须承认,对我们在此讨论的文明的那些表现来说,这也是真实的,虽然只有在科学和美学活动中才能明显地认为这是真实的。
但是,毫无疑问,其他活动也和人类的某些强烈的需要相一致——或许也和只有在少数民族中才发展起来的那些需要相一致。
我们曾对有关任何特定宗教的或哲学体系的价值,或这些理想的价值做过判断,但却不容许被我们自己的判断引入歧途;不管我们是想在它们当中发现人类精神的最高成就,还是我们痛惜把它们作为一些谬误,我们必须承认,在它们存在的地方,特别是在它们备受推崇的地方,就可证明那里有一个高度的文明。
我们现在必须考虑这个有待于做出评价的、最后的、当然绝不是最不重要的文明的独特特征:这就是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他们的社会关系得以调节的方式,——这些关系影响一个人和他有关的人如邻居,帮助他的人、异性对象、家庭成员或国家的成员等等关系。
在这个问题上特别难以保持不偏不倚于任何理想的要求,和明确确定在这里一般意义上的文明是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首先声明,试图调节这些社会关系的初步尝试已经包含在文明的基本成分中了。
假如没有做出这样的尝试,这些关系就会依附于个人的意愿:就是说,体魄最健壮的人就会按照他自己的利益和本能冲动来决定事情。
如果这个健壮的人遇到另一个比他更健壮的人,情况仍会保持不变。
当许多人联合起来在力量上超过了任何个人,并且保持这种联合以对付一切个别的人时,人类在社会团体中的共同生活才成为可能。
于是,这个联合体的力量就被作为“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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