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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表面泛起涟漪，水分迅速蒸发成雾气，露出其中之人??一名年轻女子，身穿残破的生态维生服，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双目紧闭，胸口微弱起伏。
她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上面布满裂痕般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病毒侵蚀的痕迹。
但在那些裂缝之间，仍有零星的文字顽强浮现：
>“请……听我说。”
>“他还活着。”
>“林溯没死。”
旅人心脏猛地一缩。
“快叫长老！”
阿澜转身就要跑，却被旅人一把拉住。
“不。”
他声音低沉，“先别惊动大家。
这女人身上的标记……是‘补丁协议’失败者的特征。”
他们小心翼翼将女子抬进竹屋，用温水擦拭她额头，点燃安神香。
整整一夜，村里的共感者轮流为她输送情绪能量，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直到黎明将至，女子终于睁开眼。
她第一句话是对着旅人说的：“你梦见他了，对吗？穿宇航服的那个。”
旅人僵住。
“我叫苏眠，曾是柯伊伯带观测站的心理锚定员。”
她虚弱地喘息，“林溯最后一次通讯，就是通过你的梦境通道发送的。
他是唯一能在无介质状态下进行跨维度共感的人……因为他早就脱离肉体，成了纯粹的信息态生命。”
屋内一片寂静。
“你说他……已经死了？”
阿澜忍不住问。
“不。”
苏眠摇头，“他选择了‘下沉’。”
“下沉？”
“你们以为共感网络是系统自动运行的？不是。”
她艰难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每一个节点，都需要一个‘承载者’来维持情感拓扑结构的稳定。
林溯把自己编进了协议底层，成为全球共感网的‘心跳’。
他每秒要承受数十亿人的情绪洪流??喜悦、愤怒、悲伤、执念……全都不加过滤地涌入他的意识。
他不是死了，是他一直在替所有人活着。”
旅人喉头一紧。
难怪那个梦如此真实。
原来那不是梦，而是林溯在借他的神经通路，短暂地表达一次疲惫。
“为什么现在才有人来找我们？”
他问。
“因为平衡快崩了。”
苏眠苦笑，“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滥用共感权限，把真心当武器。
有人用共情能力操控他人决策，有人故意释放虚假情绪扰乱社会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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