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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惜败于天眼之手第三天。
江州城内已经到处都是“天眼”
的传说，当然，千面也是绕不开的话题。
“听说了吗？咱们江州又出现了一位潜龙。”
“何止潜龙？‘天眼’已经比肩大宗师，早早飞龙在...
晨雾如纱，缠绕林间，四人疾行于山径之上，足下落叶碎裂之声与远处渐远的马蹄回响交织成一片死寂中的警兆。
连山信忽而抬手，众人止步。
“赵无咎放我们走，不是仁慈。”
他低声道，目光扫过三人，“他是怕。
怕自己成了那个梦里注定要杀朋友的人。”
田忌冷笑：“可他也说了，下次见面便是敌我。
这‘天选’之说，听着玄乎，却已牵出五条命??如今连我们都算进去了。”
戚诗云指尖凝霜，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轻声念咒。
片刻后，她睁开眼：“我以寒魄引魂术追溯昨夜残留的气息，发现曾凝冰死前最后一刻，并未呼救，也没有挣扎。
她……像是主动迎向那柄匕首。”
“自裁？”
卓碧玉皱眉。
“更像是献祭。”
戚诗云声音发冷，“她的魂魄被某种力量抽走了，残留在天地间的怨念不是愤怒，而是……狂喜。
就像信徒见到了神明降临。”
空气再次凝固。
连山信缓缓闭目，天选之眼再度开启。
这一次，他不再被动窥视命运碎片，而是主动追寻那一丝贯穿始终的因果线。
识海翻涌，画面如潮水般袭来??
雪原之上，一座青铜巨门半埋于冰层之下，门上铭文流转，正是“弥勒下生，明王出世”
八字；
九天藏经阁深处，一名少女跪在禁书前焚香叩首，面容模糊，但衣角绣着一朵碧玉莲花；
神京地宫，皇帝独坐龙椅，手中把玩一枚血色玉佩，其形竟与连山信胸前那枚祖传护心镜一模一样；
最后，是四位披甲武士并肩立于城头，身后烈焰滔天，前方万民跪拜，而天空裂开，金光洒落，一个声音响起：“鹰犬归心，天下重安。”
“我看到了。”
连山信猛然睁眼，额角渗出血丝，“那幅画……皇宫里的那幅《四鹰护法图》，不是象征，是预言。
我们四个，就是画中人。”
“荒唐！”
卓碧玉厉声，“我是女子，如何能为武士？况且九天门规严禁私涉朝政！”
“可你早已涉了。”
田忌盯着她，“你父亲当年为何会被贬出京城？就因为他查到先帝临终前曾召见一名自称‘弥勒使者’的僧人。
而那位僧人，据说是从西域归来，带着一口棺材，里面装的不是尸体，是一块会说话的石头。”
“你说什么？”
连山信瞳孔骤缩。
“你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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