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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你去跟他讲，让他清醒点儿？把程小姐的记忆给她还回去？”
沈含怼了回去，“而且，咱们做过的事，也不止这一遭。”
她面露苦色：“你难道没听说么？之前在傅家的狐仆，一大半都断了腿断了手，就因为差点让程小姐走了。
不然，怎么会让我俩来担这苦差事，装神弄鬼地骗程小姐？”
她心神不宁地看了眼傅家，小声说：“傅老爷子只怕也不清醒了，一见孙子跑过来说了两句话，就什么都依着他，欺骗仙者的事也做得出来。”
赵以均：“毕竟在这之前，小少爷已经有一年多没回过家了，每回周医生回来，也只说小少爷修炼的方式太过，老爷子怕是太担心他。”
沈含皱眉：“夫人他们又联系不上，熙沁小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真不知道接下来会闹成什么样。”
赵以均沉默片刻，才问：“之前不是说，熙沁小姐被恶妖重伤，还在休养吗？怎么回了趟傅家，就不见人影了？”
“不清楚。”
沈含开始后悔自己提起这话题，便含含糊糊说，“主子都不管的事，我们管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按着小少爷说的做就行了，我可不想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赵以均有意无意地提起：“之前那位分家的冉少爷，也消失了。”
两人一阵沉默。
好半晌，他心有余悸地摇摇头：“疯了……怕是疯了……”
沈含忙碰了下他的胳膊，同时眼带疑虑地瞟了瞟四周。
似是想到那些妖仆被活活打出原形的样子，赵以均立马住嘴，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急匆匆地加快了脚步，说：“算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还要给老爷子复命。”
半夜，程微言忽然被一阵接一阵压抑着的凄叫给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声音不是幻觉。
很轻，低低地穿过墙壁，沉闷地响在耳畔。
大概是因为她白天里头晕，睡得太多，晚上觉浅，才会被吵醒。
程微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撑着床起了身。
等开了门，她却错愕地怔在了原地。
按理说，她根本不可能听见这声音。
因为她能明确感知到，那声音是从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的。
但她住在那尽头的对角，房间又隔音，怎么可能听见这比叹气声还轻的唉叫呢？
程微言轻蹙了眉，在昏暗的走廊里循着声音慢慢找过去。
她边摸索边往那边走，等走到了走廊另一端，才在一扇门前停下。
门里，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响着，是女人的凄叫，散落着哭腔，闷闷沉沉的。
有人在哭。
她垂眼一瞧，门底的缝隙没有透出丁点光。
程微言不免疑惑，家里的佣人都住在旁边的房子里，二层除了她和傅阳舒，根本没有其他人，那这里面的是谁？
她犹疑着抬起了手，轻轻放在了把手上。
然后往下一摁——
“微言？”
突地有人唤了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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