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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月君耐心地解释,“这里不是最正面的战场,比隔壁镇好些。
那边发生了直接的冲突,一切几乎夷为平地。
与这里不同,那边连来不及撤离的老人和残疾人也没有留下。
至少……不论这里还是那里,人们都没有遭受太大痛苦。
两场战斗不是突袭,没有发生太多队伍掠夺平民的情况。
但,战斗也不是计划性的,所以没有通知人们撤离。”
“它就是,发生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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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是意外,是无妄之灾;但对整座大陆上的人类来说,这是一种必然。”
睦月君没有强行拉她,是梧惠自己扒着他,要努力站起来。
她忽然说:“带我去看看。
去那个……你说的,埋着人的地方。”
睦月君没有拒绝。
他从墙边拿起禅杖——它一开始被放在那里吗?梧惠顾不得想这个。
睦月君将禅杖递到她的手中,起到拐杖的作用,让她稳定重心。
沉甸甸的金属被攥在手中,她终于有了一点心安的感觉……也仅仅只有一点。
两人向目的地走去。
在路上,梧惠依然算得上神志恍惚。
有力量迈开脚步,已比一小时前好上太多。
强制人在短时间内,面对失去至亲的可能重新振作,是相当残酷的。
没有一蹶不振,大约是因为希望仍存。
她毫无理由地想起了莫惟明。
不,并非毫无理由。
他没有母亲,但在尚且年幼的时候失去了情同母亲的人。
而他的父亲,也不符合生物学定义的、父亲的角色。
他是如何接受这些的?又是如何平息下来,维持相对冷静的语言,来告诉自己?她还记得那颠簸的货车上,他是如何用几乎没有情感的声线,讲述自己知晓并终于接纳的事。
梧惠暗想,也许她也可以做到,只是需要时间……何况,一切仍是悬而未决。
那么莫恩呢?他又是如何接受这些事实的?还是说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接受?她多想问问。
至少她没有被父亲逼着杀死自己。
这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吗?这想法太过恶劣,她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恶,却又好像只有不断与他人类比,才能确认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她忽然明白,自己不是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是想要另一个与自己相仿的存在。
但那个存在必须比自己更加坚强,坚强到足以对抗当下的哀痛,与潜在的悲剧所带来“更大的哀痛”
。
这样的存在当然是不可能凭空生成的——但她希望有。
阳光如审讯室的炙烤灯。
每一缕,无时无刻不在鞭挞她的皮肤,让毛孔溢出痛苦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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