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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萧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被长安的事分了神，对边城展掉以轻心。
没想到牛大毛眉一拧，眼泪都快掉了：“是的，牛二叔马上就要死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边城的角色，她不是戾王的军师，不是智囊团，她只是一心要建设边城而已。
从荷包里拿出麦芽糖去奖励大毛和妹妹小毛，锦岁摸着小毛柔软的头，笑对牛大嫂说：
大毛已经十岁，说是十五岁可入营，其实长的壮实的十二、三岁就要进去干活，把孩子当大人一样用。
她这边聊的火热，屋里也聊完了。
顾长萧说下午不去马球场，问她要不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聊一聊？锦岁当然愿意，可如今满边城都找不到一个清静的地方，最后两人骑马上河堤，就差出边塞了，才牵着马慢慢地走着说话。
锦岁又跟牛大嫂聊了聊屯田营的事，她没多少机会和底层边卒聊天，也为了让顾长萧和霍子安知道，她可没偷听！
牛大嫂如数家珍，说着最近屯田营底层边卒的改变，刘校尉要带一批人去东海基地晒盐田，开始没人愿意去。
大毛忙说：“再有五年我就能顶爹的职进屯田营，到时候我也能分田。”
她对霍子安的改观就是郑家人攻边城那一战开始，霍子安没有趁机逃，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组织屯田卒抵御。
只能大开方便之门让流民出山，入边城籍帮戾王种地。
牛大嫂双眼放光，拉着小毛跪在锦岁面前：
锦岁试探过他很多次，他都过了关，没想到这次钦差过来，他趁机逃了。
“霍子安并不是逃走，而是从誉王派的刺客那里得知，他们还安排了一批人接应。”
又让女儿去烧茶炉子，王爷头一回来自家，就算不留饭，也要喝点茶。
牛大媳妇点头道：“看过了，还喂了片片药呢！”
霍子安一噎，有点不好意思看锦岁的脸，眼线落在自己的伤口上：“我是说，我想和戾王汇报。”
顾长萧摇头：“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撤离燕地。
誉王派出的几波人皆全军覆没，应该不会再派刺客来。”
选上的人家神采飞扬，没选上的垂头丧气，但很快又有了斗志，只要这个口子一开，肯定还会有下回。
都说那边比边城还艰苦，又离得远，万一遇到啥事躲都没地方躲。
大家对片片药的效果非常有信心，好像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被救活。
“他养兵干什么？造反啊？那快把消息往皇上案前送。”
刘校尉这分盐田的话一放出来，大家都抢破头要去东海基地。
最终还是用以小队抓阄的方法来选人过去。
锦岁忙道：“那立即让寒星带人去剿了他们！”
最近她把精力都放在囤粮、赚银子、攒生铁、吸引商人和士族子弟来边城这些大事上面，底层的细碎事都交给程榆和刘校尉这些边城老人来干。
锦岁倒了杯水端着要喂他，一直在旁边没动的顾长萧立即接手，亲自喂霍子安喝水。
当然，锦岁觉得朝廷肯定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锦岁吓一跳，等和顾长萧进屋见到霍子安时，才知牛大毛没有乱说。
她郑重点头：“有！
只要是咱们边城人，都有资格！”
但像牛大嫂这样的军属遗孀是没资格参选的，如今屯田营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件事。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展边城，只有你的实力强大了，才能震慑那些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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