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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重设计，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新方案。”
几人冷汗涔涔地退了出去。
周谨适时递上温水与胃药。
李诞有轻微胃疾，工作繁忙时尤其容易发作。
他接过药片和水杯，目光无意间瞥见窗外远处一座略显老旧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
他忽然问。
周谨顺着望去：“是一家老式剧院，据说有百年历史了，现在主要办些儿童剧演出。
产权复杂，一直没被纳入改造范围。”
李诞凝视片刻。
莫名地，他竟觉得那建筑有几分亲切，仿佛记忆中有什么与之相关的片段呼之欲出，却又抓不真切。
“查清楚产权，纳入下一期收购计划。”
他下令，随即转移话题，“下午的行程取消，我去看看母亲。”
...
江城西郊，茗山疗养院环境清幽，专为顶尖富豪阶层服务。
李诞每月都会抽空来探望母亲秦婉。
六年前父亲意外去世后，母亲便因悲伤过度而精神恍惚，大部分时间在此静养。
VIP病房内，秦婉正靠坐在窗边看书，气质温婉如兰。
见到儿子，她露出温柔笑意：“小诞来了。”
“妈。”
李诞在母亲面前总会收敛几分冷厉，语气缓和许多。
他亲自为母亲削苹果，听她絮絮说着疗养院的日常。
然而闲话片刻后，秦婉忽然握住他的手，眼神变得忧虑：“小诞，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李诞动作微顿：“怎么这么问？”
秦婉轻抚他手腕内侧——那里除了一道极淡的银纹，空无一物：“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冰雪似的小姑娘叫你爹爹，追着你要糖吃...”
她摇摇头，自嘲地笑，“定是我想抱孙子想疯了。”
李诞眸光微动，面上却不露分毫：“您好好休养，别胡思乱想。
至于孙子...时候到了自然会有。”
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李诞才起身告辞。
走出病房，他脸上的温和迅速褪去，恢复一贯冷峻。
周谨迎上来，低声汇报：“诞少，赵家那边有动作了，似乎知道了我们对星海湾项目的重视，正在暗中抬价。”
李诞眼神骤冷：“查内鬼。”
“已经在查。
另外...”
周谨略显迟疑，“赵家小姐赵薇薇刚才致电秘书处，想邀您共进晚餐，说是探讨两家合作可能性。”
“回绝。”
李诞毫不犹豫，“转告赵小姐，生意上的事，会议室谈。”
坐进劳斯莱斯后座，李诞闭目养神。
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他却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母亲那个无心的梦，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漾开圈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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