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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哲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捏着那份内参复印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桌上电话嗡嗡震动，是杜维民办公室的专线。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而沉稳：“杜书记，是我明哲。”
“内参看到了？”
杜维民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动静不小啊，明哲。
这个唐逸，风头有点劲过了。”
“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杜书记。”
李明哲立刻认错，姿态放得很低。
“没想到星耀那边反应那么快，更没想到他们这么配合唐逸，而且手段这么…接地气。
宣传部那边我已经严厉批评了，舆情监控和引导严重滞后，我负主要责任。”
“现在谈责任没有意义。”
杜维民打断他，语气转冷，“重点是把火给我摁下去。
宣传片的热度已经在省里挂了号，暂时动不了他。”
“但宏发铝业这边，必须万无一失！
鼎鑫那边，要加快落地。”
“明白，杜书记。”
李明哲心领神会，“宏发这边，环评摸底数据已经按流程‘共享’给鼎鑫的技术团队了。”
“他们评估过，设备老化严重，要达到新国标，改造费用起码20亿打底。
只要这份报告成为官方结论，宏发唯一的出路就是引入战略投资者进行彻底改造升级。”
“嗯。”
杜维民鼻腔里哼出一个满意的音节，“鼎鑫的条件呢？”
“他们的方案很明确：以承担全部环保改造债务并追加巨额投资为条件，换取宏发铝业51%的控股权。”
“最关键的一点…”
李明哲顿了顿，压低声音，“他们要求，将宏发老厂区那3000亩工业用地，同步变更性质为商住综合用地。
土地增值收益，用于平衡他们的巨额投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杜维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20亿的环保债，让经开区背？”
“这是鼎鑫的底线，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李明哲早有准备，话语滴水不漏。
“表面看，经开区承担债务压力，但换来的是铝业的彻底新生和巨大的招商引资成绩。
那3000亩地一旦变性挂牌，收益足以覆盖债务，还能有盈余。”
“鼎鑫实力雄厚，承诺打造高端产城融合项目，对经开区整体形象和财税都是巨大提升。
至于环保债…那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接手时就这样了，责任并不在我们任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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