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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行歧望眼金龙巷,目光很快移开,也不知是怕触景伤情,还是并不留恋,“不用,我们走吧。”
闫禀玉就去喊冯渐微开车,去往隔两条街外的覃府——幼闵的母家。
覃氏在当地也算大族,当时人丁兴旺,虽然古街不在,几经拆迁,但覃氏祠堂保留了下来。
南方不管经济如何,祠堂是万不能被损的,且女儿新媳皆上族谱。
找到守祠堂的老人,托词是覃氏儿女来寻根,得到查看族谱的机会。
从族谱里查到覃幼闵的名字,因着有贡献,上书谁谁次女之外,多写了几行字——同治四年招婿张元晖,骏业肇兴,布庄金铺宏开,次年捐桥双贤村河步村。
这算在家族里混的好了,所以才多写这么些。
因是招婿,覃幼闵下首是其儿女名讳,包括孙嗣。
还有这夫妻俩的祭辰,张元晖寿至四十八,覃幼闵九十八终老,也算子嗣延绵,开枝散叶。
老人收好族谱,多嘴一句,“幸好你们早些来,不然过两日重编新族谱,旧族谱就要封起来供奉,看不到啰。”
冯渐微连声道谢,顺势问覃幼闵孙嗣现在的去向,老人跟这一支系不熟,只知道搬走的搬走,出国的出国。
于是给他们另指路,去四坊路的待拆迁区找覃方仪老阿婆,这是覃幼闵的亲孙女。
原以为亲近的老一辈不在了,所以冯渐微才问孙嗣,亲孙女还在就更好啦!
不过老太太年纪肯定很大了,不知道还记不记事。
众人上车,导航到四坊路。
路上,闫禀玉问卢行歧,“幼闵与卢贞鱼感情那么好,怎么隔年就再婚,感觉不太可能。
你觉得张元晖是隐姓埋名的贞鱼吗?”
卢行歧耳目顺风,了然祠堂内的事,他摇了摇头,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贞鱼母家姓张。”
众人一听,真巧啊!
三公里路,很快就到了。
待拆迁区是老城一片私楼,都不高,两三层这样。
外墙刮灰,爬长着厚薄不一的青苔,有些楼房窗玻璃裂开洞,瞧着里头黑漆漆的,破败无人居住。
有些房子还有生活气息,门前搭延一顶小雨蓬,蓬下有蒲凳三两,不时有老人蹲坐在凳上,浑浊的眼珠子跟随他们的车子转。
覃方仪的房子就在路边,门口雨棚下坐着位佝偻枯瘦的老阿婆,稀少的头发梳得齐整滑顺,在脑后挽个髻,再用一枚鱼尾银簪固定,也用浑浊的眼珠子盯着他们的车子。
依旧是卢行歧留车上,冯渐微闫禀玉他们下车。
冯渐微和活珠子是男的,祖林成是妖,气息凌厉,因为要套话以前的事,只有气质温和的闫禀玉适合出面打交道。
闫禀玉被推出来,走到老阿婆面前,在老阿婆辨认的目光中蹲下,与之平视。
“阿婆,你是覃方仪吗?”
“什么?”
老阿婆侧了耳朵,嗓门又混又大。
闫禀玉倾身靠近,在老阿婆耳边喊:“阿婆你是覃方仪吗?”
老阿婆点点头,终于听清了,“你是谁?来做什么?”
“我是……是覃三家的,祠堂有些事,家里让我来问问。”
闫禀玉随口扯了个理由。
大家族子孙众多,覃一二三四五六七的大把,一代又一代通用亲近称呼,不怕叫错,老阿婆也不可能都认识。
她眼神还不好,刚好能蒙混。
覃方仪皱眉想了想,似乎接受了,瘪嘴嘀咕:“最近真不清净。”
现在正是紧要时刻,闫禀玉草木皆兵地将这句话琢磨了一遍,最近应该是有别人来找过老阿婆,会是谁?黄尔仙吗?她得赶快动手,于是堆起谄媚的笑,“阿婆,外面热,我们到里面说话吧。”
老人再打量闫禀玉两眼,双手缓慢地搭在膝盖上,欲撑身站起。
闫禀玉眼急手快地去搀扶,老人手指骨瘦,力道不小,紧紧抓住她的手,箍得还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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