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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记忆……”
我望向窗外风雨，“就拿我与师父最后一次对话的记忆来祭吧。”
那是我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那年我十六岁，刚入门不久，曾问他：“师父，若有一天我走错了路，您会杀我吗？”
他抚摸我的头，笑着说：“不会。
我会陪你走到尽头，看你是成仙，还是成魔。”
如今，我终于明白，他早知我会走上这条路。
所以他留下伪钉，留下禁制，留下种种布置，不是为了阻止我，而是为了给我一条回头的路。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
夜深，我独坐殿中，面前摆着铜盆、利刃、朱砂与黄纸。
斩业坛即将开启。
这是道门最古老的仪式之一，专为斩断因果孽缘而设。
通常用于清除宿敌纠缠、化解血咒追魂，但从无人敢用来对抗体内寄生之念??因为一旦失败，施术者将当场魂飞魄散。
但我已别无选择。
铜盆中盛满清水，映出我苍白的脸。
我执刀划破左手三指，滴血入水。
血丝在水中舒展，竟自行凝聚成字：
**“汝非吾，莫附吾身。”
**
我闭目，开始诵念《太上断业真经》。
随着经文出口，体内五气翻腾，七行轮转加速，肝区再度剧痛，可这一次，我不再抵抗，而是引导伪钉之力，配合经文震荡，直冲识海深处！
轰隆??！
仿佛天地炸裂，我眼前一黑，意识坠入无边黑暗。
在那里，我看见了它。
一颗悬浮于虚空中的头颅，双目紧闭，面容枯槁，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它周围缠绕着无数丝线，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名字??林昭、钟定国、齐云、陈三……还有我。
而在最远处，一根尚未完全接通的红线，正缓缓向我延伸。
“终于来了。”
头颅忽然开口，声音竟是我自己的，“你比我想象中坚持得更久。”
“你是谁？”
我在幻境中冷冷问道。
“我是你未曾觉醒的另一面。”
它微笑，“也是你真正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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