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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从家里开到医院，一路畅通，心情大好，不到十点，就到了住院楼。
“肖何！
我过来了，给你办手续。”
程野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疏朗，一是忙碌了一年，终
于放假了，二是肖何终于可以出院了，人还没进门，明媚清亮的声音就传进了病房。
“手续已经办完了。”
程野一进门，肖何的精神也看起来好了很多，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走吧，车已经停地下车库了。”
“稍等我一下，去换药。”
肖何一边说，一边走向病房的换药室。
程野悄悄的站在了换药室的门口，看着主治医生，剪开纱布.....程野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口暴露在她的面前，虽然已经没有血迹了，但还是严重水肿，伤口很长，缝合了十来针，线粗韧，在他那只漂亮修长的手指上，显得十分突兀。
主治医生是一个和肖何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医生，戴着口罩，剪开纱布以后，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说：“肖医生，我再帮你做几次被动训练，然后咱们再换药吧。”
“来，跟我握拳，用力握.......再握，再握，再握.......”
肖何的左手，跟着主治医生的节奏，向内收，但刚做完手术的食指，显然是屈不到握位的，随着他用力的向内屈，颈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
主治医生用一只手，扶住他左手手掌，右手开始用力的向下压他的手指，一直压到能够握紧的位置，瞬间，伤口处开始渗出血迹，十指连心，他身子一颤，脖颈青筋暴起，发出闷哼声。
“好，就这样，回去以后，让家属，或者你
自己用右手，就这样掰，每天上午二十次，下午二十次，一定要压到位，半个月以后，要自己主动的握到位，牵拉以后会水肿，马上冰敷，千万别热敷.......”
主治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说。
主治医生开始给他刚刚渗出血的伤口消毒，包扎，交代着：“一周后来拆线就行了，这个术后，最重要的是功能训练，咱们医院这个缝合没问题，结实着呢，你放心练，不会崩.....”
悄悄站在门口的程野看到这样的康复过程，眼里早已沁出了泪，她紧张得手紧紧的抓着门框，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她想，这哪里是治疗，这分明就是上刑，他明明要承受那么多痛苦，却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肖何换完了药，一转身，看到程野在门口含着泪看着他，赶忙用右手揽过她的肩，转身拥着她往医院外走。
“你怎么站那儿了，我以为你在外面等我，吓坏了吧？”
他生怕他的伤，吓着她。
“怎么那么长的伤口，那么粗的缝合线？你确定这么残酷的治疗有用吗？”
程野在电梯门口站定，眉心紧蹙，心疼的抓着他的左手说。
他眼眉低垂，对上她殷切的目光，把她揽在胸前，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有用。”
“那你这个肯定会留疤痕。”
“你介意吗？”
肖何看着程野一脸不安的神情。
程野摇了摇头：“当然不。”
“那就行了。
和功能比起来，
疤痕不算什么。
放心吧，没事儿，过完春节，再过两周，石膏换了支具，我就可以去上班了。”
肖何在她面前，提到这个伤，总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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