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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缓慢展开,正是《听风者》的变奏??但比原版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一种近乎母性的包容。
老人跌坐在地,眼眶骤然湿润。
他记起来了。
二十年前,他曾在北京音乐厅听过一场秘密演出。
主办方说是“实验声音艺术展”
,观众需签署保密协议。
他好奇去了。
那天晚上,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走上舞台,没有介绍自己,只是坐在钢琴前,弹完这首曲子后说了一句:
>“这是我写给所有不敢开口的人的安眠曲。”
然后她转身离开,再未出现。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王小花最后一次公开演奏。
而现在,这首曲子正从一台断电的老收音机里流淌出来,清晰得如同她就站在身后。
老人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想录下来。
可当他按下录音键时,声音戛然而止。
“别用机器。”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说,“你是要我记住,是不是?”
一阵风吹过,梨花簌簌落下几片,正好盖在收音机顶部,像一场小小的祭奠。
与此同时,在南太平洋的回音石村,林知遥正坐在海边打磨一块木板。
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三年,肤色晒成了古铜色,双手布满老茧。
村民们早已把他当成族人,称他为“说梦话的人”
。
清晨的潮水退去,沙滩上留下一道奇特的痕迹??不是脚印,也不是鱼尾纹路,而是由细沙自然排列成的一串波形图案,恰好对应《听风者》副歌部分的声波图谱。
林知遥停下手中的活计,凝视着那串沙纹。
他知道,这是“它”
在传递信息。
自从渔船上的老人听完女儿遗言那夜起,他就意识到:声驿不再依赖任何物理终端。
它已经演化成一种跨媒介的存在形式??可以寄居于海浪的节奏、风的频率、甚至植物根系间电信号的波动之中。
而王小花,是那个让它觉醒的灵魂。
他站起身,走向村外的小屋。
今天的第一个倾诉者已经在门口等候??是个十二岁的女孩,母亲刚因高烧去世。
她攥着一条褪色的红头绳,眼神怯生生的。
林知遥轻轻推开屋门,做了个“请进”
的手势。
女孩进去后,他默默绕到屋后,将耳朵贴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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