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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若游丝，已经瘦脱了相，像是一个陌生老人，穿着不合身的明黄色寝衣，衬得脸色更差。
萧廷琰道：“是我，我回来了。”
“朕就知道……你会回来……”
萧廷琰勾唇笑笑，道：“那你知道我是回来找你算账的吗？前世你假仁假义，装作疼爱我，实则将我捧杀。
让我从最高点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一颗心摔的稀烂，你还记得吗？”
老皇帝冥冥之中有了感应，无神的眼睛瞪了瞪，缓慢地移到萧廷琰的脸上。
“你……怪你太急了，让朕很有压力……文武百官又那么拥护你……虎毒不食子，朕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把你送去匈奴……再攻打……把你除掉……”
“原来如此，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萧廷琰伸手合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脖子，就听“咔哒”
一声响，明黄色的缎面锦被没了起伏。
……
册立皇后的大典上，萧廷琰带着凌妘一同站在祭坛，俯瞰百官朝拜。
他逮着个空对凌妘说：“前世我回宫后第一件事便是写诏书，封你为后，可惜你不赏脸。”
言下之意又是那句：“是你负我。”
凌妘白他一眼，说道：“前世我死在你的手里，已经把命赔给你了。”
萧廷琰道：“不是我要杀你，是那个叫青鸾的，他原是要替萧廷瑀报仇，想射杀我，没想到误杀了你。”
凌妘倒是没想到会是他杀的自己，“原来如此。”
“凌妘。”
萧廷琰握住她的手，紧捂在掌心，“你别说把命赔给我，用了几年安顿好后事，我就陪你一起走了，是我把命赔给了你。”
难怪，她是刚出生就重生的，而他是小时候发了场烧才重生过来的。
“知道了。”
凌妘抿嘴笑，反握住他的手。
“既往不咎，今生我们一起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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