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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来，带来的一点光。
褚清钰顺势看去，发现是一片布帘在自己的脸侧晃动，透过布帘的间隙，可以依稀看到还被锁在黑色阵法上的盛静婷。
除了盛静婷之外，屋里还多了一个人，正在屋内到处走动翻找着，并小声低喃，“奇怪了，方才明明听到这屋里传出了其他的声音。”
黑色的靴子朝着这个方向靠近，褚清钰想要从乾坤袋里拿出召灵图纸，然而这一动，却不知碰到了方凌仞哪里，方凌仞捂着褚清钰嘴的手明显收紧。
褚清钰动作一僵，不敢乱动了。
这床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床底忒矮，两边也很窄，一边肩膀已经抵着墙了，另一边肩膀几乎已经和在床边摇晃的布帘相贴。
真的很难想象，盛静婷是如何在这样一张小床上睡下的。
盛静婷一个姑娘家睡在上面都得顾忌翻身，他们这两个看着瘦，但骨架都不小的男人一上一下挤着，根本一动不敢动。
哦，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人一鬼。
其实，只要方凌仞想，他应该是可以让他自己的身体虚化，穿透出去，可在外面杵着的盛阳润是个修士，可以看得到方凌仞，若是方凌仞往下穿透褚清钰的身体……
那就更奇怪了！
一人一鬼努力忽视这略显尴尬的姿势，尽可能不乱动，转移注意力，斜眼看着外面。
眼看着那靴子靠近，褚清钰都做好了冲去的准备了，那靴子却没有继续靠近，还是朝旁边的柜子走去。
“难道是我听错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褚清钰透过布帘的缝隙，眯眼仔细打量，终于确认，来人是盛家的那位五少爷——盛阳润。
就是之前拦下了他们的轿子的那位少年。
这间屋子的那扇大门吱呀摇晃着，想来方才的那一声巨响，应该是盛阳润一脚踹开了门。
“呜呜呜！”
盛静婷还在阵法上挣扎，发出一阵阵低吼声。
褚清钰方才靠近她时，她双眼亮起的金光，已经消失了。
盛阳润随意在屋中翻找了一下，见盛静婷如此，哼道：“方才是你在里面嚎？大晚上的也不消停，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让那得意忘形的家伙现出原形啊。”
不得不说，盛静婷在那发疯乱吼，遮掩了不少声音，也很容易让在屋外听到声音的人，觉得是盛静婷苏醒过来，在吵闹。
盛阳润没有靠近那个黑色的阵法，只是站在远处看着盛静婷。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一阵酒气在屋内弥漫开。
盛阳润应该是喝了酒，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半醉。
东院那边正在设家宴，给盛阳泽庆祝比试胜利，盛阳润自然也在，席间喝点酒也正常。
就是不知他为何会舍了那边的热闹，来这凄冷的地方，却没有做什么事，只是站在远处盯着盛静婷看。
“你是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威风。”
盛阳润脚步有些摇晃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他似乎真的醉了，仅仅只是来这个地方倾吐，“谁能想到呢，夺了别人的东西，还能步步高升。”
“看到他如今这样，你就没有一点恨吗？”
盛阳润死死地盯着盛静婷，“但凡你有一点恨，都不至于让他逍遥到现在。”
褚清钰心道：怎么可能不恨呢？可盛静婷不是疯了么？就算她万般不情愿，现在也无法对付盛阳泽。
但转念一想，褚清钰就明白了，盛阳润对她说这些，或许不是真的想质问她为何不恨，而是在试探她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其实褚清钰也很好奇这一点。
一开始褚清钰猜测，盛静婷的疯和盛阳泽的傻，是经人通过某种手段对调了，前后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
但从那些记忆看来，在盛阳泽一夜晴明之后，盛静婷第一次醒来，是没有变得疯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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