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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心头一颤，顿时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画了几个人？”
沈翊转身看着徐一帆，眼神冰冷。
“两个。”
徐一帆这次回答得爽快。
“这个画中的少女呢？”
沈翊缓缓举起画着红裙少女的那幅油画，声音微微发颤。
“她也在这。”
徐一帆漫不经意地回答，随后闭上了眼睛。
沈翊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她在哪儿？”
徐一帆终于睁开眼睛，抬了抬头：“里面。”
沈翊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房间没有门，从外面看上去破败不堪。
沈翊缓缓走近，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还没等沈翊走近房间，便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腐臭气味，沈翊用衣袖捂住口鼻，强忍住不适继续往里走，很快一片狼藉便映入眼帘。
房门口的桌子上单独摆放了一个头骨，其他的尸骨则东倒西歪地散落在房间内的地面上，尸骨周围还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在不停蠕动，沈翊辨认出那是尸虫。
从尸体白骨化的程度来看，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警队的人将徐一帆带走，又将尸骨带回警局做DNA检测。
沈翊终于忍受不住屋里难闻到令人窒息的气味，冲出房间蹲在墙边剧烈喘息，等到缓过神来后他感觉到一阵后怕。
如果这次姚翠翠的父母没有及时报警，姚翠翠就会像那个死去的无名少女一样成为徐一帆口中“艺术”
的祭品，她的尸体也会被随意丢弃，直至腐烂无人在意。
如果徐一帆这次继续得逞，还会有无数无辜少女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失去性命。
甚至当有一天徐一帆用少女的鲜血和生命完成的画作被展出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们。
沈翊扶着墙缓缓站起，余光却瞥见白墙上自己曾经画的作品，还有那副熟悉的人像，心中五味杂陈。
微咸的海风拂过，发丝轻轻遮挡住沈翊的部分眉眼，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时至今日，他竟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当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若是他真的选择抓住当时浓烈到极致的情感，例如恐惧中的兴奋，用它来创作，他可能会画出他引以为傲的作品。
但久而久之他也可能误入歧途，成为和徐一帆一样的人。
沈翊望着墙上的那副人像，微微出神。
“沈老师？”
蒋峰完成了收尾工作，走了过来。
沈翊思绪回笼，深吸一口气浅浅一笑：“我们走吧。”
回到警局后，技术部门对房间里的女性尸骨进行了DNA检测，检测结果发现尸骨属于一个叫严月君的女性，2006年出生在南越市，死亡时间大约在三个月前。
南越市与北江市毗邻，张局很快联系了南越市公安局，对方表示严月君的确在三个月前失踪，亲属曾报案但案子一直未破。
案情进度公开后，案子收到媒体的广泛关注，美术界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有部分网友表示不能一概而论，但也有不少偏激的网友开始批判扫射美术界，怀疑一些作家的画作背后是否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批判的对象自然也包括不少当下美术界公认的天之骄子。
李晗正看得有些出神，时不时微微皱眉嘴里嘟囔几句。
沈翊恰好路过，开口：“姚翠翠情况怎么样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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