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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窗外湖浪声依旧，楼下街市的喧嚣也模糊地传来，却更反衬出这小小空间里诡异的寂静。
那低头擦拭罗盘的老者，动作依旧慢吞吞，仿佛对刚才那瞬间的异动毫无察觉。
但顾清尘何等人物，方才那老者在他目光扫过黑色罗盘时，那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息凝滞，并未逃过他的感知。
云疏月下意识地抓紧了顾清尘的衣袖，清冷的眸中惊疑未退，传音道：“夫君，刚才……”
“无妨。”
顾清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传音安抚，语气沉稳依旧。
他上前一步，目光并未紧盯那黑色罗盘，反而落在那老者身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拱手道：
“老丈，这罗盘倒是别致，不知是何来历？晚辈对这类古物颇有些兴趣。”
那老者这才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单边眼镜看了看顾清尘，又瞥了一眼那黑色罗盘，沙哑道：
“客官也说了，就是个老物件，来历早就说不清喽。
从西边那片‘沉默海域’的破烂堆里捞上来的，摆这儿几十年了，也没人瞧得上。
客官要是喜欢，十个银币拿走便是。”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与方才那瞬间可能存在的异常判若两人。
顾清尘笑容不变，心中却念头飞转。
“沉默海域”
？这名字他似乎在太虚仙宗的某卷古老舆图上见过标记，是一片极其遥远、据说充满诡异力量、船只难行的禁忌之海。
这老者能从那等地方“捞”
东西？
“十个银币？”
顾清尘挑眉，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在讨价还价，“老丈，这黑乎乎的，指针也没用，十个银币是否有些贵了？依我看，三个银币，当个镇纸买回去玩玩倒还行。”
云疏月在一旁听着夫君居然真的跟一个凡人老者讨价还价起来，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
以夫君的身份，莫说十个银币，便是万两黄金，只要她多看一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更何况，这罗盘明显有古怪……
那老者闻言，嗤笑一声，摆摆手：“三个银币？老夫收来的成本都不止这个价。
客官若是诚心要，八个银币，最低了，不要便罢。”
说着，竟又低下头去擦拭他那黄铜罗盘，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顾清尘眼底笑意更深。
这老者，有点意思。
他没有刻意去探查这老者的实力，因为未知会带来很多乐趣。
“罢了罢了，”
他状似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实则从储物空间）取出一小块约莫十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相逢即是有缘，八个银币就八个银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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