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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在战火后的城市,有些在孤岛渔村,还有些深埋于历史断层之下,刚刚被人挖出。
“陈默……”
她轻声呢喃,“你说得对。
我们不是拯救世界的人,我们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忘记吃饭的感觉。”
此时,陈默已骑摩托驶入关西平原。
沿途所见,皆是新生的奇迹。
一座废弃小学的食堂里,生锈的蒸笼自动开启,冒出阵阵白雾,里面整齐码放着一百个饭团,每个上面都插着小旗,写着孩子们的名字;
一条高速公路服务区,自助餐厅的不锈钢餐台突然变形,化作一口巨型鸳鸯锅,一边辣汤翻滚,一边清汤氤氲,广播响起:“欢迎回家,请随意取用。”
甚至在一列停运多年的子弹头列车车厢内,乘务员机器人重启系统,推着餐车穿梭来回,嘴里念叨:“红烧牛肉面一份,加蛋不要葱??您上次说的,我一直记得。”
陈默一路停车,一路唤醒。
他帮山区老人激活祖传陶锅,教会孩子如何用歌声安抚躁动的灶魂;
他在难民营支起临时灶台,让流离失所的母亲重新为孩子炖上一锅土豆泥;
他走进精神病院,为那些因“无炊雾剂”
丧失情感连接的患者,点燃一口会讲故事的老铁锅,让他们在汤香中找回失落的记忆片段。
每唤醒一口锅,他的身体就虚弱一分。
血引之术消耗生命力,而“天坠鼎”
虽随行护佑,也无法完全抵消代价。
但他不曾停下。
直到某个雨夜,他来到一座被地震摧毁的小镇。
断壁残垣间,只有一户人家的厨房尚存完整。
门前台阶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怀里搂着一口焦黑的高压锅。
“你是来带走它的吗?”
她抬头问,眼神清明。
陈默摇头:“我是来看看它还好不好。”
老太太笑了:“它很好。
每天半夜都会自己加热,嗡嗡作响,像是在等人回来吃饭。
我儿子……十年前就走了,可这锅总觉得他还活着。”
陈默蹲下身,伸手触碰锅体。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个年轻厨师在厨房忙碌,哼着歌给母亲煮长寿面;
一场大地震来袭,他冲回屋内抢出这口锅,却被落石击中;
临终前,他把锅塞进母亲怀里,笑着说:“妈,记得按时吃饭。”
“它不肯走。”
老太太轻声道,“昨晚它还在蒸汽里写了三个字:‘等哥哥’。
可我孙子早就移民国外,连电话都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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