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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的笔录过程漫长而繁琐。
但当宋嘉鱼最终将那个染着一点点血迹的黑色笔记本、泛黄协议以及母亲的工作证郑重地交给负责案件的警官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激动还是冲垮了她的心防。
母亲的冤屈，终于有望昭雪了！
霍染的笔录似乎更加复杂，她需要应对更多关于霍氏商业运作和今晚冲突细节的询问。
宋嘉鱼在外面等她，坐立难安。
不知过了多久，询问室的门开了。
霍染走了出来，脸色更加疲惫，但眼神却清亮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顾晞也跟在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她走到宋嘉鱼面前，停下脚步。
“宋小姐，”
顾晞的声音依旧官方，但似乎比之前缓和了一丝，“关于你母亲宋婉清女士的案子，我们已经正式重启调查。
这些证据非常关键，谢谢你。”
宋嘉鱼抬起头，看着顾晞那双锐利却此刻显得格外认真的眼睛，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谢谢顾警官。”
顾晞微微颔首，目光似乎想在她脸上多停留片刻，却最终还是移开，落在了霍染身上。
“霍氏集团目前会被暂时监管，后续的资产清算和法律责任追究会依法进行。”
顾晞公事化地交代，“至于你们……”
她顿了顿，语气似乎有片刻的迟疑，“暂时可以回去了。
保持通讯畅通。”
她说完，深深地看了霍染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有关切，有复杂的旧日情愫，有一丝落寞，或许还有一丝释然？然后，她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干脆利落，没有回头。
霍染站在原地，望着顾晞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眼神晦暗不明。
宋嘉鱼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姐姐，我们……回去吗？”
回哪里？霍宅已被查封，那所安全公寓也只是暂时的落脚点。
天地之大，她们似乎突然失去了方向。
霍染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宋嘉鱼，眼底的复杂情绪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深沉的、带着疲惫的温柔。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宋嘉鱼微凉的手指，“我们回家。”
她说的“家”
，不再是那座黄金牢笼般的霍宅，而是那个只有她们两人的、冰冷的公寓。
但此刻，这个词从霍染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归属感。
两人牵着手，走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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