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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闻言，昆盈钰沉默须臾：“你是不是，跟林鹤说了什么？”
“嗯。”
对方很坦荡地承认了，“我告诉他，我喜欢你，并且已经请求你给我一个做你的追求者的机会。”
……老天爷。
“钰钰，我是认真的。”
他继续轻声诉说，“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我还是想让你了解我的心意。”
何必呢？
“我……我已经……”
“我知道。”
周暮深平静地接上她的话，“你已经有林鹤了——我知道的。”
可是，这不是能阻止他继续喜欢她的理由。
“钰钰，你讨厌我吗？”
他稍稍后退，像是惧怕一般同对方错开目光。
只有神明才清楚，当他向她问出这句话时，需要鼓起多大勇气。
——讨厌他吗？
多么简单的问题，然而昆盈钰却有点不敢回答。
她从来不擅长说谎，但却知道，如果自己会产生讨厌的情绪，只会慢慢疏远对方。
……而不是，像前不久那样，当林鹤征询她去留的意见时，明明想要说“随便”
、“都可以”
，却在接触到他恳求的目光的一刹那，忽然改变说辞。
这种仿若不知不觉陷入泥沼的感觉令她心慌。
男生凝视着她，似乎是从这种非比寻常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不讨厌……是吗？”
昆盈钰依旧一言不发。
“钰钰……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良久，周暮深恍若呢喃似的吐出两个字：“……真好。”
一点都不好。
昆盈钰默默腹诽。
“钰钰，谢谢你……”
分明夜深人静正是好眠之时，可这位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却犹如上瘾一般自言自语起来。
“你没有讨厌我，这就够了……我真的很高兴……”
“别怕，我会给你时间……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也没关系，我一定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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