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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战的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过嗓子却嘶哑的像是喊了一天的话，“我……我去给她扫过墓，她的墓不在这里。”
这是实话，竺战之前每个清明节都会给小阳老师扫墓，也就是上了昆仑学院这种封闭式学校后才停止，不过每隔两年也会找时间去祭拜。
薄夜看了竺战一眼，态度倒是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家乡的那座墓是衣冠冢，她的骨灰埋在这里。”
竺战的嘴唇抖了好一会儿，也没把为什么问出口。
不过薄夜似乎看出了他想问什么，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座陵园……建国以后，非正常死亡的超能力者和死亡在超能力干预事件中的普通人都被葬在这里。
你明白的，为了防止异常泄露，也为了不让一些有心人利用他们的遗体。”
怪不得，这里埋葬的死者生前大多数都还很年轻啊！
贺千千望着陵园里连绵不断一望无际的墓碑，有点儿无法想象这里究竟埋葬了多少人。
薄夜用湿抹布擦拭着薄阳的墓碑，神情专注虔诚。
蹲在太虚上仙头顶的贺千千看了眼竺战那小可怜的模样，想了想，从她家仙君抱着的菊花花篮中叨出了一枝点缀用的白色康乃馨，递给了竺战。
她想，确实是康乃馨最适合薄阳了。
竺战抿了抿唇，犹豫了两秒后径直走到墓碑前，把那枝康乃馨放到了墓碑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好一会儿都没有抬起头来。
薄夜没有阻止他，看着他把一套动作做完，又领着他们去了其他几块儿离得较远的墓地，把花篮和花束摆上。
“他们曾经是我的同学，同事，伙伴……”
薄夜的声音很清淡，听起来不是悲伤，只是淡淡的怅惘，“他们还很年轻，本该有美好的生活和未来，却化成了一捧骨灰，被埋葬在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墓地里，连家人都不能亲自来祭奠。”
薄夜抬头望着远方连绵不尽的墓碑，轻声说道：“仅去年一年，特事局就牺牲了23位同僚，超能力者的世界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
贺千千知道，这是薄夜对他们私自调查行动的警告，也是为了让她家仙君和云小胖这两个刚接触异能界的新人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竺战捏紧了拳头，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闷闷的声音，“……对不起。”
薄夜摇头，“不必对我说抱歉，你也不欠我什么。”
他单手插兜从竺战身边走过，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还是来这里扫墓吧，薄阳会很高兴看到你长大后的样子的。”
祭奠完了几位故人，薄夜又带着他们来到了山坡上的祭台处。
高高的祭台下是一个休息厅，门口坐着一个看起来有点儿吊儿郎当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半躺在摇椅上玩着手机，见薄夜他们几人过来才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记得把通行证戴好。”
年轻人随便招呼了他们一句，就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了。
薄夜把临时通行证发给几个学生，然后就带着他们往休息厅里走。
贺千千注意到通道上方被设置了不少监控摄像头，随着他们的进入，那些摄像头转动着脑袋跟随着他们的身影。
薄夜在电梯门口输入了一串密码，银灰色的电梯们这才打开。
进入电梯后，他又用通行证在电梯屏幕上刷了一下，不需要按楼层，电梯就自动运行了起来。
微微的失重感让贺千千知道电梯正在快速向下运行，云小胖好奇地张望着，甚至想要上手去摸。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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