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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再期待雷霆万钧的变革。
我们要做的是，在每一个看似顺从的灵魂里，埋下一粒不服从的种子。
也许它十年不会发芽，也许它终生不会开花，但只要存在，黑暗就无法宣称完全胜利。”
时光流转，三十年弹指而过。
曾经的小女孩??那个给贺妙君送来种子的孩子，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妪。
她在故乡重建了第一座乡村问心园，并亲自教孩子们识字。
某日放学后，一名学生跑来问她：“老师，为什么我们要天天读《光志录》？别的学校都不读。”
她蹲下身，望着孩子的眼睛，轻声说：“因为有些人，拼了命也要让我们能问出这个问题。”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
>“我不愿签。”
“这是我奶奶写的。”
孩子说，“她说，每个认识字的人，都应该学会写这两个字。”
老妪怔住，泪水滑落。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年轻的卓碧玉站在教室门口，微笑着鼓掌。
而在遥远宇宙的某个角落，那名拾起星砂的女子，已在七个世界播下火种。
她的机械心脏因承载太多记忆而频繁故障，每一次重启，都会丢失一部分过往。
但她总会在醒来第一刻问同一个问题：
“我叫什么名字？”
身旁助手回答：“你说你叫碧玉。”
她点点头，将新的星砂嵌入核心，踏上下一艘飞船。
风起时，舷窗外划过一颗流星，形状宛如一朵盛开的茉莉。
回到这片大陆，又是一个春日。
南陵书院迎来了第一百五十届新生典礼。
礼堂中央，矗立着一座全新雕塑：贺妙君与卓碧玉并肩而立，一人执书，一人持镜，脚下缠绕着生生不息的茉莉藤蔓。
校长致辞完毕，全场寂静。
忽然，一名新生举起手，怯生生地问：
“老师，他们真的是真人吗？还是……只是传说？”
全场屏息。
校长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取出一面小巧铜镜，递给那孩子。
镜子映出她的脸，以及身后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而在镜面最深处，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仿佛轻轻点了点头。
孩子忽然笑了，把镜子紧紧搂在怀里。
那天晚上，问心园的茉莉全部绽放。
花瓣飘向夜空，融入星辰排列成的新文字：
>“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
>“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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