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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澈应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安，他感觉哥哥出事好像不光是因为颱风那么简单。
张叔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明显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天跑来这么突兀的问自己，就说明哥哥应该是知道了张叔的把柄，林澈心里更加忐忑了。
一路小跑著回了家，一进门看见妈妈正在客厅等他，桌上摆了还冒著热气的可乐薑汤。
看见他慌慌张张的进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怎么了？这么急，快趁热把薑汤喝了，我去给你热饭。”
妈妈接过他的书包，指尖触到湿噠噠的泳裤，“又去游泳了？”
“嗯，跑回来的，锻炼锻炼身体。”
林澈端起碗灌了口气热乎的薑汤，瞬间感觉胃里有股暖流炸开了，很舒服“妈，我今天能游五米远了，哥教的法子真管用。”
话刚说出口，他就顿了顿——妈妈还不知道他总“听见”
哥的声音。
妈妈没在意，笑著说：“这么厉害？我儿子真棒！”
眼里亮了亮，可没一会儿又沉下来，声音小声了点，“你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更高兴。”
林澈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知道，哥哥都看到了，他的这些进步，哥哥一直都在，一直陪著自己。
林澈把哥哥那副破旧的泳镜放到了枕头旁，铁锈的味道好像更浓了，他把脸往枕头上埋了埋，鼻尖贴著泳镜，铁锈混著泳池水的消毒液味钻进鼻腔。
这味道里有哥哥的影子——去年夏天记得哥哥总会戴著这副泳镜去海边，上岸时镜片上掛著水珠。
擦掉那些水珠是哥哥那像太阳一样让人心安的双眸，望著他的时候总会特別温柔。
“哥，”
林澈突然对著泳镜轻声说，“我想试试深水区。”
没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就脱口而出说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林澈有点慌，刚想再问，就传来那个带著笑意的声音：“行啊，怂包——怎么突然想敢挑战了？
“也不算是突然，这几天在浅水区来回游，感觉腿不那么沉了。”
林澈继续对著泳镜上的那道裂缝小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抠著橡胶带上的纹路，“昨天看深水区的线，突然想起你说的……『游过去就不是怂包。”
那声音笑了笑，这次的笑意里好像掺了点別的，柔软的：“行，那就去试试，记著我教你的——脚蹬的时候別慌，胳膊划开了再换气，跟水母似的，让身体慢慢的隨著水流飘浮起来。
林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下巴。
忽然觉得被子角被人轻轻往里掖了掖，力道熟得很，跟以前哥帮他掖被子一模一样——哥总爱把他的脚腕也盖严实，说“別著凉，不然肚子又该疼了”
。
林澈的嘴角弯了弯，睫毛在眼瞼下轻轻颤著。
没敢睁眼，却好像能看见有道影子微微俯身，发梢扫过空气，还能闻见那股让他安心的味道——是哥以前总穿在蓝校服里的那件白t恤的味道，洗得软软的，带著点被太阳晒透的海水味儿。
窗外的风颳著树梢，发出沙沙响，像有人在哼支没谱的歌，调子忽高忽低，却莫名的催眠。
林澈的呼吸慢慢匀了，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这几天运动量太大，他沾上枕头就能立马睡过去。
嘴角还向上翘著，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可能是梦见自己游到了对岸，林漾正蹲在泳池边，手里举著两盒薄荷，露出那有点痞气的笑，虎牙尖若隱若现，笑著对他说“厉害啊，不愧是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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