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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长袖舞不知道何时已经结束了，然后在接着下一幕表演的空当。
坐在席上的薛御史千金忽的起身，对着上首的帝后盈盈地一福身，柔声道，“臣女柏灵愿为陛下和娘娘献上一曲，以贺中秋月圆。”
皇帝跟皇后笑着对视了一眼，继而颔首道，“薛家姑娘既有此心，朕和皇后便准了。”
随即清越的琴音缓缓地响起，如丝如缕，悠扬婉转，听在耳中一如空谷幽兰，又如山涧清泉，袅袅动人，余音绕梁。
沉杳端着手上的气泡酒又小小地抿了一口，跟着暗自点头，听上去的确很好听。
一曲既罢，薛柏灵站起身又娉娉袅袅地福了福身，“臣女献丑了。”
只是在最后，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了从到到尾都只关注着身侧的少女，而没有看过自己的男人身上。
她很快垂下眼睑，掩盖住了自己眼底的失意，又继续语气温顺地开口道，“民女斗胆，尚有一个请求，想请陛下和娘娘准许。”
皇帝的心情不错，薛柏灵的年纪跟他最小的公主差不多大，而且琴艺也实在不错，因此很是宽容地问道，“还有什么请求，说吧。”
然后下一秒，沉杳就发现好端端地自己被惨遭点名了。
“柏灵听说谢少夫人亦是琴艺卓绝，心中仰慕已久。
只可惜她不常出席宴会，因此一直未能听得天籁。
今日难得有此机会，实在是不想错过。”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语气真诚而明媚，似乎是真的很期待，“希望陛下能成全。”
琴棋书画本就是贵女都会的基本技艺，皇帝因此也没有多想。
只当小女儿家争强好胜，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很快便笑吟吟地同意了。
倒是坐在皇帝身侧，原本正在替他夹菜的皇后稍抬了抬眼，眼底划过了一抹耐人寻味。
沉杳，“……”
有没有人在意过她这位当事人？
平远侯夫妇不意外地自然也在席上，听到薛御史千金竟然提到自家女儿琴艺卓越，平远侯顿时有点茫然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杳杳还擅长抚琴呢？”
平远侯夫人没顾得上理会他，只是皱着眉头，把视线放到了故意针对女儿的薛柏灵身上。
坐在他们身后的姜凌萱也同样地抬眼看了过去。
她的唇线拉平，不意外地留意到，这位御史千金的视线似乎总是不经意地落到姐夫谢清晏身上。
感觉到四面八方的视线落在身侧的妻子身上，谢清晏的俊脸上早已经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的眉眼下压，立刻想到了什么般，看向了谢夫人所在的席上，果不其然正看到她唇边略显满意的弧度。
“我真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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