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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之下,赫然浮现出拾玖的画像,面容清晰,眼神悲悯,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笑意??与她本尊截然不同。
陆拾闻讯赶来,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这不是预言……是陷阱。
这是‘记忆污染’的产物,有人在利用人们对拾玖的信仰,伪造神谕,制造分裂。”
果然,不出三日,民间便兴起一股异说:有人宣称拾玖并非守护者,而是最初开启记忆之渊的罪人;她所谓的牺牲,实则是为了复活远古邪神“忘魇”
;唯有再次将她封印,才能阻止天下陷入永恒遗忘。
谣言迅速蔓延,信者愈众。
一些地方甚至出现“焚拾祠”
,专门烧毁带有拾玖名字的书籍、画像;更有狂热信徒夜闯南疆,企图砍伐通天木,称“斩根除妖”
。
拾玖始终沉默,每日只是坐在树下,用碧玉笔一点点修补《山海遗志》的残卷。
直到某夜,一群蒙面人持火闯入,欲纵火烧林。
她终于起身。
没有动手,没有言语。
她只是抬起左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方圆十里内所有人同时陷入幻境??他们看见自己一生中最不愿回忆的时刻:背叛亲友的瞬间、抛弃良知的选择、对苦难视而不见的日子……一幕幕如刀割心,痛不欲生。
“你们要否定我的存在?”
拾玖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那就先面对你们自己遗忘的一切。”
无人能逃。
有人跪地痛哭,磕头求饶;
有人拔剑自刎,口中喊着“我该死”
;
更多人瘫倒在地,嘶吼着:“放过我……我不想记得……”
拾玖缓步走过,每一步落下,地面便开出一朵红莲。
她在最后一人面前停下,俯身低语:“你可以逃避,可以否认,可以烧书毁碑……但只要你心中尚存一丝愧疚,你就永远无法真正忘记。”
她转身离去,身后大火自行熄灭,仿佛从未燃起。
此事之后,谣言渐息。
但拾玖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未到来。
那一夜,她独自登上归忆原最高台,仰望星空。
二十三颗守灯之星静静闪耀,可她分明感觉到,其中某些星光背后,藏着不属于这片天空的阴影。
“你在看什么?”
青蘅的残念悄然浮现。
“我在想,为什么净忆司能一次次重生。”
拾玖轻声道,“他们早已被打碎,首领伏诛,忘川镜崩解……可为何总有人愿意接过他们的衣钵?”
青蘅沉默片刻,答:“因为遗忘,本就是人性的一部分。
人们害怕真相带来的痛苦,宁愿活在虚假的安宁中。
只要这种渴望存在,净忆司就不会真正灭亡。”
拾玖闭上眼,指尖抚过碧玉笔的裂痕:“所以我不能只做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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