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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叔叔！
你看我画的！”
阿雅举着画纸跑过来，上面是朵用戈壁石纹路改画的荷花，花瓣边缘用红布条蘸着颜料点了点，像洒了把胭脂，“念安哥哥说这样叫‘拓印’，是老街的老法子。”
江辞接过画纸，指尖拂过那些不规则的红点，笑着点头：“比直接画的更有味道，像从石头里长出来的花。”
他往溪水里指了指，“你看那朵刚开的，是不是和你画的很像？”
阿雅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溪中央有朵粉白的荷花刚绽开，晨露在花瓣上滚来滚去，像她画里的红点在跳舞。
她突然抓起画笔，往溪边跑：“我要画真的荷花！”
念安和阿吉也跟着跑过去，三个身影蹲在溪畔，画夹挨在一起，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有风吹过，把他们的笑声和荷叶的清香一起送向远方。
林漾端着绿豆汤走过来，递给江辞一碗，两人并肩站在竹棚下，看着那三个认真的小脑袋，眼里的温柔像溪水深不见底。
“你看阿雅的笔触，”
林漾轻声说，“带着股草原的野劲儿，画荷花都像在画马兰花，挺有意思。”
江辞喝了口绿豆汤，冰凉的甜意漫到心里：“就像念安第一次画草原，把蚂蚱画得比羊还大，说‘在他眼里，蚂蚱就是草原的巨人’。”
他转头看向林漾，阳光落在他眼角的细纹上，像撒了把金粉，“其实画画哪有什么对错，心里有什么，笔底就有什么。”
午后的蝉鸣越来越稠，竹棚下的画案上已经铺满了画稿。
有阿雅画的荷花，带着马兰花的野气；有阿吉画的溪鱼，像草原的牧羊犬一样灵动；还有念安画的三个孩子的背影，蹲在溪畔，影子在水里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张阿姨挎着篮子来送点心，看到画案上的画，忍不住拍手：“这才是夏天该有的样子！
有花，有鱼，还有你们这些娃娃！”
她把刚烤的面包放在桌上，“快尝尝阿雅带来的野果酱，抹在面包上，比城里卖的草莓酱还香！”
阿雅听见夸奖，脸红红的，却还是拿起块面包，抹了厚厚一层果酱，递给念安：“给你。”
果酱是深紫色的，带着野果的酸香，涂在面包上像幅小小的抽象画。
念安咬了一大口，酸得眯起眼睛，却还是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比我妈做的蓝莓酱还好吃！”
阿吉也学着妹妹的样子，给林漾和江辞递上面包，自己则拿起块念安画坏的石头，用颜料在背面画了只小羊：“这个送你，像我家那只最调皮的，总爱啃向日葵。”
江辞接过石头，指尖触到少年的温度，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到林漾的画——那是幅画在烟盒背面的向日葵，颜料都掉了色，却被他珍藏了三十年，像块不会褪色的琥珀。
夕阳把溪面染成了金红色，荷花的影子在水里轻轻摇晃，像无数支燃烧的小蜡烛。
念安提议把今天的画都挂在竹棚上，阿雅的荷花、阿吉的溪鱼、他自己画的背影，还有林漾和江辞合作的《荷风溪畔》，一张张画在晚风中轻轻摆动，像串彩色的风铃。
“明天去山里写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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