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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可能？”
靳询道，“我与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她十三岁就伏在你的膝上唤过你‘娘’，你允过我待段清茉及笄就上门求亲。
我只要她一人，你一直都知道，这十年里，你为何还会觉得我能瞧上旁人？”
“情爱算得了什么，段清茉算得了什么......”
莫氏被气得气血翻涌，她终于说出了那句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你可知道当年段家失势，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应当说是，我与你一手造成的。”
靳询瞳孔猛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冯年早就盯上了段家？你与段家唯一的嫡女如此亲密，他又如何不会盯上你？”
莫氏瘫坐在椅子上，这个沉重的包袱终于在今日甩了出去，“当年你父亲在赌坊惹了事，冯年借此为把柄找上了我，让我在你身边安插个小厮。”
“你在家中提到过段家的每一件事，都能传到冯年的耳朵里。”
“你带着他在段家的每一次进出，都是给他机会打探消息。”
“你可知那栽赃段尚书与太子密谋逆反的信，就是我早在一年前就藏入段清茉那为父贺寿的字画之中的吗？”
“是我，告诉你与段清茉城南有一幅字画，段尚书必定喜欢。”
“是你，亲手替段清茉将字画以红绸包好，提笔贺寿的。”
“是段清茉，将那灭门的书信亲手交给自己的父亲的！”
“段尚书那日高兴啊，直接就命人将字画挂在了书房，可是他不会想到，这字画会在一年后要了他的命。”
靳询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直直地盯着莫氏的脸。
而莫氏却扬起个颓唐又得意的笑容来：“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如何贿赂的冯年吗？靳家早就被你父亲败了个干净，就连我的嫁妆都被你父亲那些妾室庶子吃得干干净净，我何来的白银黄金贿赂冯年呢？当然是用的别的了。”
段家，就是她莫氏的投名状，就是她为儿子铺路的登天阶。
就算靳家是泥潭烂沼，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和儿子在那个地方放任到死。
就算靳询天资聪慧、勤奋刻苦，她也绝不允许靳询的前程有任何不测。
“莫氏！”
靳询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耳边嗡嗡作响。
他就说为何他为了段家顶撞了先帝，先帝却按不惩处，不降帝怒。
他就说为何莫氏能那么痛痛快快地舍了段清茉，要他莫在段清茉的身上费心思。
他就说为何他每次辛辛苦苦地找到了为段家平反的证据，冯年就能未卜先知般将他堵回去。
这是第一次。
靳询对莫氏起了杀意。
“你有何颜面，去面对段清茉呢？”
莫氏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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