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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喃喃：“小鱼最爱干净，嘴角这么脏怎么能行。”
他的语气很温柔，就好似在爱人耳边软鬓厮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不过拿着毛巾的那只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停不下来。
后来他为林叙白办了场葬礼，葬礼之后他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独坐在林叙白生前常坐的躺椅上抽了整宿的烟，烟火缭绕，孑然一身，明明没有皱眉，却看着比平时更可怕，眼底也充斥着林叙白看不懂的戾气。
林叙白看不明白他的情绪，就像他从来都读不懂这个人。
直到顾宴京雇佣了一群打手，将早就破产的林家人套上麻袋打了一顿，林家人跪地求饶时，林叙白突然意识到，顾宴京好像有点泄愤的意思。
在那之后，便有新闻报道林家人因为财务问题全家人被关进了监狱。
看着新闻，顾宴京抽掉最后一根烟，烟灭，脸上的郁意却始终挥之不散。
林叙白后来一直跟在顾宴京身边，他生前很怕他，变成阿飘后却总想待在他的身边，他看到顾宴京没日没夜地工作，嘴边逐渐长满了胡茬，也看到顾宴京整宿的失眠，只有将他柜子里的遗物团吧团抱在怀里才能短暂的浅眠。
他的衣服被顾宴京弄得又乱又皱。
喂，抱着我的衣服干什么。
林叙白的阿飘影子戳戳顾宴京的脸，心也跟着有些乱了。
后来顾宴京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就连林叙白的衣服也没用，屋内他的味道越来越淡，顾宴京发了一顿疯，跑去林家要他更多的遗物。
林家人怕他，将林叙白的东西整理出来全都给他，顾宴京像得了件宝贝似的端着箱子来到了林叙白的坟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林叙白提前自己去拍的，阳光投射在他的侧脸，恍如昨日，他还在对着顾宴京笑。
顾宴京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临了却收回双手，有点落寞地喃喃了句：
“算了，你向来怕我，肯定不喜欢我这样做。”
林叙白心道不是的，他只是从未了解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又听顾宴京道：“小鱼，我做了些坏事，你别怪我，我只是有点想你了。”
林叙白的阿飘飘在顾宴京的面前，闻言眼神有些飘忽。
此时顾宴京突然抬起头，林叙白猛地和他的眸子对视，心跳都漏了一拍。
顾宴京与他说了句：“小鱼，我可以去见你吗？”
林叙白听着，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的每一天，顾宴京他几乎是自虐式的不眠不休，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林叙白时常想抢走他的文件，叫他去休息，或是想敲醒他的头，告诉他别这样，但是阿飘碰不到实物，只能在顾宴京身边打转干着急。
就这样的日子顾宴京过了几个月，几个月很普通的某一天，他看到顾宴京进入公司，将自己一手创建的公司转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朋友。
朋友满脸担忧：“宴京，你真的要这么做？”
“嗯。”
顾宴京神色冷淡，就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没有多与朋友交谈过多，而是干脆做完了所有交接。
那天他回家后站在镜子面前，刮了胡子还做了头发，做完后他从柜子的上层找到了一个领带，领带被他放在最上层，规整的挂着，能看得出主人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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