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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张清丽动人的小脸，容贵妃抬手轻轻抚了抚，又一手拉着她坐下，似叹道：“瑶儿，方才皇上问你是否及笄，你可知还有它意？”
这话一落，顾之瑶眼睫动了动，轻抿了下嘴。
一开始不知，但后来问那句“太子可有带她去玩”
，她就知道，南明帝还以为自己一直像以前一样，追着李承郾。
她点了点头，樱唇轻动：“皇上，是想赐婚吗？”
有些直白的话从小姑娘口中脱出，容贵妃愣了愣，惊讶于她何时如此敏感细心了。
也有些心疼，不知何时小姑娘学会了察言观色。
其实，不过是她从小学演戏培养的观察力和感受力。
只不过，为了自己更简单开心，她大多数时候会把它隐藏起来，让自己不去在意。
容贵妃拉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是。”
顾之瑶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面前柔和的声音又落下，似是试探地问她：“那瑶儿，想嫁给承郾吗？”
那个名字一落，顾之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眼睫轻轻动了一下。
良久，发稍上的红珠步摇随着她的主人晃动。
摇了摇。
七公主在一旁听着，天真地抬头，有些没心没肺看着容贵妃道：“表姐说过，心悦的另有其人。”
旁边的声音一落，容贵妃的美眸中闪过吃惊，片刻停顿后，又缓缓低头，温声问顾之瑶：“七儿说的，可是真的？”
淡青色袄裙的衣袖下，那双被盖住的小手，粉白的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顾之瑶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点了点头。
容贵妃难掩惊讶地轻叹了声，竟是如此。
想再多问些什么，可瞥眼见小姑娘沉默，以为她是害羞了，收敛住了心思道：“既是如此，那下次皇上再来的时候，姑母也替你说着些？”
少女时期，容贵妃亦有过青梅竹马喜欢之人，后来却被太后看上，不得不进宫。
那种心思，她知晓。
若瑶儿也是如此，她定当会替她在皇上面前尽力多挡挡。
“好。”
顾之瑶低垂着眼睫，嘴唇轻轻动了动。
又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容贵妃本还想让小姑娘留在桂月宫用午膳，但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将话收回了，走之前，还安慰了她几句：“放心，姑母定会尽力帮你说的。”
顾之瑶弯起唇角，嗓音甜甜道：“谢谢姑母。”
转身向殿外走去，却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眼眶有些逼红。
绿竹在殿外候着，看到人出来的时候，眼尾有些微红，心口一揪，忙上前低声问：“小姐，你怎么了？”
顾之瑶吸了吸鼻子，声音从鼻腔中发出，沙哑了些许：“突然出来，有点冷。”
绿竹忙给她绑好了披风的衣带，拢紧她的领口：“那小姐，我们快回府吧！”
走在宫道上，到底是一路捏着手心，才没让眼睛里的泪珠子掉出来。
却没想到，寒风的天，宫道大风呼啸，在这诺大的皇宫里面，她竟也还会遇上那个这会儿就不该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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